我在北京城东边的二环边上长大,现在看到这个地方那么的繁华,想想将近40年前这南边曾经是一大片荒地,二环外都属于郊外了。
我就在郊外的这样一个胡同里长大,一排一排的平房,我每天都穿梭在这样的胡同里,会奔跑、会驻足、有欢笑、有泪水,感受着胡同里的人间烟火。
后排的胡同东边长了一棵高高的杨树,那棵杨树从我记事起就有,每年的春天都有大量的毛毛虫似的果实从树上掉下来,后院的霞子奶奶都会捡新掉下来的,回家洗干净包饺子。我也跟妈妈说想吃,妈妈说没吃过那就试一次吧。我们就捡了一些回家抄了伴着吃的,但好像就吃了那一次,我嘴边有点过敏,就没在吃了。
夏天的胡同里,傍晚黄昏的时候是最热闹的,那时候天气特别热也没有空调,大妈大爷们吃完饭,拿着大蒲扇、坐着小板凳在门口聊着家长里短,那可是夏天的一景好不热闹啊。
孩子们在胡同里玩捉迷藏,什么煤堆啊人家独门的小院里哪都藏,也不知道赃,在胡同里来回的奔跑满处窜,经常被大人们呵斥着,还有那得着后的欢笑声。记得小时候我的膝盖总会摸着紫药水,因为一到夏天就会摔跟头。
那时的女孩都爱玩跳皮筋,我就是,玩到天黑看不见为止,爸爸不叫都不回家,总因为这个挨骂。爸爸说有一次我梦游,就是跳皮筋,梦醒后跟我说的时候让我大笑那个情景。
那个年代,家家都有四五个孩子,吵架打架的事常常发生,每个胡同里好像都不消停。
谁家来人了,也会凑个热闹,趴着人家的门往里看。谁家的哥哥姐姐们要是结婚,胡同里的人们都像一家人一样上去帮忙,家里的房子也会借人家办酒席。
那时胡同里的叫卖声也是一大特色,一天里总能听到,"磨剪子磨刀嘞""收破烂的卖"“爆米花了嘞”"冰糖葫芦的卖"“收废品换盆碗喽”.....,抑扬顿挫,现在回想起来还挺好听。
那时候都是公用的水管,好几排房子都用一个水龙头。到了冬天,那水龙头冻得跟冰壶似的,早上都是没水的,街坊四邻都在家做了热水去浇水龙头,有时候特别冷,浇一上午都没水,但是浇开的那一霎那可高兴了,那个场面我时时还会想起,浇水这事上团结的像一家人。
我喜欢走在清晨的胡同里,看着一家家烟筒里冒着青烟,有时候还挺怀念那种味道,喜欢看那火炉上水壶嗡嗡的想着,喜欢早上起来看到妈妈在火炉边上烤白薯、烤馒头,那种味道那种感觉现在只能在梦里出现过。
现在那得胡同都已经拆了变成了高楼大厦,但是他承载了我童年、长大后好多美好的回忆,随着时间的久远,那记忆里的事和人也渐渐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