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签字。”
吃过早饭，他把语文积累本递给我。
本子上是他比较工整的自己做的表格，内容是老师布置的科学和道德课背诵的统计。我之所以用“比较工整“的字眼，是因为我很不满意他的字。他的字是我的心病。
这样的表格是老师发在群里的。往常都是我在外面打印好的。他肯自己做表格出乎我的意料。我由衷地表扬了他：“眼看千遍不如手过一遍。这样做就对了。”
谁知他说：“以后需要打印的，我都自己抄。省下的打印费归我。”
？！
原来如此。
踏在雪后的路上，一步一滑。他边走边说：“小闫老师教我走路，脚要放正。我习惯了。再看别的人走路，脚往外撇，可难看了。”
“嗯。有机会再去上小闫老师的课。”我回应。
“再去上小闫老师的课，我去学怎么吃饭。大连的饭真好吃。同样的肉夹饼，那个饼子真劲道。”
他兴高彩烈地说着。有机会带孩子出去是必要的。这几天复习功课。涉及到少数民族的内容他记忆起来很容易。比如“泼水节”是哪个民族的？“献哈达”是哪个民族的？他的云南之行都亲身经历过。这种问题就储存在脑子里，不会忘。
“12×13等于几？秒答。”我转移了话题。雪路上背书不现实。可是也不能把时间闲话了。
“156。“走在前面的他没停顿。
“12×12呢？”
“平方题我都会，随你考。”他自信地说。
“老师教的？”
“暑假时和阿达玩会的。你忘了？”
边走边玩，从1的平方一直到19的平方，然后再到2的立方，三次方，四次方，五次方，……几个来回后，到了校门口。我摸摸他冻得冰凉的脸：好好听课。转身回家。
踩在吱吱作响的雪块上，“路不空行”在眼前飘过，上学路上的十五分钟用在他的学习上，我坚持了五年。昨晚达妈的声音回响在耳旁：“仰望星空，脚踏实地。我最喜欢这样的境界了。“阿达有个很好的语文老师。仰望星空，脚踏实地就是这位老师的要求。
是的。孩子的未来有无限的希望。而通向未来的唯一之路就是：脚踏实地。
雪后的清晨，分外清凉，静静地体会，有着些许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