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独自到室外散步,忽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抬头方发现路旁挺立着一株沙枣树,不知何时开放的沙枣花,尚未完全凋谢,依然飘着香味。
其实,沙枣树从花到叶子,一点儿也不美,但它朴实、耐旱、生命力顽强,是我们西北干旱地带常见的一种树种。在乡村的农家小院,栽上几株沙枣树,对于勤劳的农人们来说,炎夏酷暑时节坐在树下歇歇晌,喝上一碗透心儿凉的井水,嗅嗅沁脾的芳香实在是一种很好地休息。在风沙弥漫的地方,人们亦喜欢种上沙枣树,它不需要人们花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侍弄它,也依然长得枝繁叶茂。
每逢沙枣花开的季节,我最喜欢折上几枝插到瓶子里,让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花香。秋天到了,约上小伙伴们到野外去采摘那已经成熟的果实,迫不及待地摘一个指头肚大小的果子放到嘴里,小心翼翼地品尝,先是有点发涩,继而就品出它独特的甜味来,童年的记忆中抹不去那浓浓的花香,那一缕淡淡的香甜。
童年逐渐远去,在父母期冀的目光中,我到外地去求学。校园处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年四季鲜花盛开,树木长青,但我想那儿的任何一种花木到了我的家乡都将无法生存,因为它们实在太娇贵了,承受不了风沙的洗礼。那几年我常常将那些花木与沙枣树作比较,在持续不断地比较中,加深了我对故乡亲人的思念。刻骨铭心的思念使沙枣树演化成一种乡愁。
如今,人到中年的我在品味:做人是不是也可以如沙枣树般朴实、顽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