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小说创作月消第四章 救赎

  是否应该道歉,是否应该悔过,是否应该控制自己的一些情绪。反反复复,辗转反侧,找不到逻辑。这是宋淇内心的独白,他恍然发现他的确做了一件事情,一件他不能容忍自己做的事情。果然还是不合宜的,夜色是已经过去,而躺在窗床边的女孩他将如何对待。握住她的手,发现第三层宫砂也就这样消失了,他知道宫砂的秘密,就如同他知道电视剧剧本最终的大结局。女主的秘密即将告知天下了,甚至是引起风波。而他作为真正的男主必须担负起救赎的责任。

      是时候告知她了,告知这二十年来关于她的身世,以及宫砂的秘密。黎雅醒了,就睡不着了。她知道她做了什么,她知道他还是那个他,可她自己呢?她没有惊叫也没有暧昧的语气,只是一句:“抱歉,把你卷进来。” 气不足,声音低沉。脸色不好。还带着一点点愧疚之意。这感觉就好像坐过山车以后的晕眩,甚至是想要吐,吐出她的难过,她的委屈,她的污秽,她的一切不想要的东西。她给他一个眼神,“我们回去吧!”  回去,去哪里,她还在脑袋里想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我们这样的词汇。宋淇拉起黎雅的手,“起床吧,回去。”起床之后,回到了学校。

    校园的日光很暖,似乎越过了玻璃窗,还有一些雾气在飘荡。不知何时,那日光已经飘进了文学楼的窗台上。鸟雀在一旁叽叽喳喳,不是那种吵闹的乐调。似乎有点《安娜的橱窗》的旋律。悠扬、悠扬、悠扬,唱出了欢乐的曲调。但是这快乐的曲子并没有给她带来喜悦的心情。而是更加复杂和内疚的心情。总之,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很奇怪,奇怪到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于是,黎雅开始瑟瑟发抖了。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波动、波动、波动,已经浮动出浪花一朵朵。

      教室的铃声响了,老师走进来了,黎雅被宋淇一把拉进教室。“你不是最喜欢文学写作吗?这节课你不能再逃课了,从今以后,也不许再逃课了!”这好像是命令,又好像是指示。忽然,黎雅才想起来那些自己为之喜爱的文学,那些保有初心的东西。就好像一只小鸟长期住在笼子里,有一天飞出去了,在外面的世界,她遇到了危险,自由总是有代价的。可是,原来的笼子并不是什么金漆囚笼,而是主人给的一个温暖的港湾。在这个家里,它可以自由行动,也有安全保障。但是想要飞出去的愿望,和欲望总是存在的。作为人,总是有欲望的,而这欲望总是有需要节制的时候,毕竟在过去的一年里,不两个学期里,自己已经变得不像自己。如今,是时候改变了。只是,这改变对黎雅来说,就是这样,从好的变成坏的是容易的,而从坏的重回好的道路却是不易的。

      这些不仅黎雅知道,宋淇也是心知肚明。那这变好的第一步就是先回忆自己的过去的好吧!先做回她自己,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已经迷失的自我也需要一个过程去挽回和改造现在的迷醉的欲望浑身的自己。那么上课,看书,还有写字这些静心的活动,这些曾经喜欢的活动都需要一一拾起。不忘初心,难得,方得始终,更是艰难。岁月不曾对谁有过很多的眷顾。美好的事情都是需要自己去坚持和努力的。黎雅这节课很安静,她开始放下她的手机,放下那些群聊的纷乱,拿起包里面的本子,执起笔,写下来一行字:“旧日的朋友,今日的恋人,愿来日可期。”可能是对宋淇说的吧。来日可期吗?不知道,但是作为一个文青宋淇看见了黎雅的微弱的光亮,曾经他们都是爱好文学的文艺青年啊!希望,希望,希望那个她赶快回来。不希望这个自己多年的朋友,以后的恋人,变成没有思想的俗人。难免的迷失可以理解,但是,这个人,人的欲望不是都应该满足的。过度的欲望是迷醉的根源,自律还是需要克制的。宋淇想得很多,没有一句说出口,就这样上了一节安静的课。第一次安静上课,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凌晴看见了他们,忽地看见那已经失去了的宫砂,早已经知道昨夜的事情。自己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她甚至想要抱怨起来:

      黎雅你凭什么可以迷迷糊糊还能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你为什么玩了那么多人还有和我争他!你已经失去宫砂了,你不知道自己的不检点吗?越想越气愤,多年以来,这段姐妹情根本就是她一个人一味地享受吧!怎么这么对我呢!

    凌晴已经不愿意看他们了,这节课她怎么安心。自此以后,凡事遇见黎雅,她不再热情,“哦,你去吧。”这时,黎雅走到她面前问她要去吃饭吗?她便是这么回答的。此时,宋淇来了:“还是我们去吧!”温柔的眼神,轻轻地语调。凌晴的眼睛自打看见他的眸子以后再也离不开了。“不,我们一起吧。”凌晴不愿意让他们独处。急匆匆赶了过去。

    奇怪三人组,尴尬的气氛。“我记得你喜欢吃......”“对,是的,你不是也喜欢......”两个人越聊越嗨,只有凌晴在一边看着,这时候的黎雅仿佛回到了她们刚开始认识那样,凌晴感觉到了这种变化。黎雅不是浑浑噩噩的那种迷醉的感觉了。这不该是宫砂消失的效果啊!宫砂每次消失都会加剧黎雅的浑噩啊!这不是之前的情况吗?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只有她和潘荷啊!

    到了餐厅,吃起来午餐。餐桌是干干净净,铺着白色的布帛。服务员是素净的打扮,这一切都是那种安静美好的样子,可是,凌晴今日的着装却是艳丽至极,仿佛和他们两人格格不入。“先生你好,请问哪一位是您的?”宋淇似乎事先有安排:“她啊!这么明显的。”说完指了指黎雅。原来,他早和服务员说过要点的菜,还有精心准备的礼物,因为今日是黎雅的生日。凌晴看不下去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还没等黎雅询问,她已经灰溜溜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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