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在《大哥》里唱到:“能做对爱侣坠落成朋友,谁心息?我要爱情不需要登对,不需得你允许。”
后来才明白学生时代的“哥哥妹妹”大都是友谊之上、恋人未满。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充愣,中间隔着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林逸,我和你的窗户纸是我捅破的,之后北风呼呼,心好凉好凉……
01
从镇上的初中到了县里的高中,双脚踏进高中的校园,厚重的孤独从四面八方朝我袭来。
我曾以为自己很强大,后来发现骨子里是自卑敏感的。面容平平,成绩平平,甚至胸也平平。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一手漂亮的字和酸溜溜的文章。
林逸你像个彩蛋砸进了我平淡无奇的生活,从此波澜四起。
那时候镇上中学并没有信息技术课,所以我是一个电脑盲,我连主机上开机键在哪都找不到。所以即使到了高中信息技术课,一人可以独享一台电脑,我却完全抓瞎。对着电脑傻眼,你作为班长过来教我怎么开启电脑,教我怎么登陆QQ。他俯下身离我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第一次跟一个男生如此近距离接触,心“砰砰砰”乱跳。
但此时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顶着“班长”头衔的人,毕竟古板的班主任排座位全班男女分开座,再没有“同桌的故事了。”
月假返校,为了打发时间,我都会去网吧上一会儿网。突然有一天一个名叫“冷酷杀手”的人加我,并问我觉得班长怎么样?
我困惑不已,对方却不愿现出真身。无奈我是个耿直的姑娘,“班长黑黑的,感觉像只小黑猪,有两个酒窝还挺可爱的。”
我本来还在电脑屏幕这边为自己这再贴切不过的形容沾沾自喜。可谁知道,“冷酷杀手”现出真身,你就是班长林逸并且还捎带骂了我一句小母猪。我们开始了唇枪舌战,你一句小母猪我一句小黑猪顶回去。我的天呐,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你呲着獠牙要吃了我的凶残血腥。
到了晚自习,我看见你走进教室,我为了躲避腥风血雨的厮杀就学鸵鸟把头埋进书里。可过后发现,你却笑得羞涩腼腆,我沦陷在你两个深深的酒窝里。
02
自那以后,我们的关系一下被拉进。我们开始递纸条,我坐第一排,你坐第四排,中间隔着两只“飞鸽”给我们传送。
我每张纸条开端都是“XHZ”(小黑猪的字母简写),你每张开端同样是“XMZ”(小母猪的字母简写)。天知道,本来是彼此嗤之以鼻的骂名此时却变成了专属的爱称。突然觉得原本好吃懒做、没事哼哧哼哧拱土的二师兄竟然变得可爱起来。
通过纸条我知道了你最喜欢的球星是麦迪,有脸盲症的我竟然能够从一大堆黑黢黢的黑人中找出哪个是麦迪。我知道你的母亲一直心脏不好,我安慰鼓励你,甚至祈祷“未来的婆婆”一定要长命百岁。真是够不害臊的啦!
一张又一张的纸条让我们的心拉得更近,班上传遍了我们的流言蜚语,我由此多了一个外号“斑马”即班长的马子。虽然我并不喜欢马子这个称谓,但因为定语是你,我喜不自胜。
那时候喜欢一个人真是喜欢到骨子里了,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视若珍宝。每天能够看见你相视一笑感觉整个天空都是五彩缤纷的糖果,甜到发腻。
化学课上我们分到一个小组实验,有人恶作剧拿洋葱触到我的嘴唇上,而后有人告诉我那洋葱被你舔过,我却甘之若饴。小组打扫卫生,我会刻意逗留很久直到你走。知道我没有吃饭,你立马跑到小卖部买面包给我,你的体贴像面包一样绵软醇香让我沉醉。
小纸条仍然在我们之间传递,如果爱是有形的,我想我可以看到爱神丘比特的箭在你我之间穿梭,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万箭穿心吧。
后来你买了个手机,诺基亚直板机彩屏的。月假回家,我死乞白赖把妈妈的诺基亚1110带回学校。一条一条的短信塞满了手机内存,只能存60条短信,每次清理内存每条都要看好多遍才恋恋不舍删掉。
每次月假回家,即使站在塞得满满当当如鱼罐头的公交上我的心里却是欢欣雀跃的,因为我的心里也塞的满满当当关于你的一切,你的醉人的酒窝,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03
我曾跟你说过最期盼冬天能够下雪,08年的冬天南方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晚一些。
那年圣诞整个校园都在飘雪,班上同学的激情都被点燃了,男生买了很多彩带飘雪四处喷洒。我接过一个瓶子在你雪白的衬衫上喷下两团彩色飘雪,过后同桌告诉我说好像两颗心。
看吧,我的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了。
那天晚上同学走尽后,在楼梯拐角处你送了我一条吊坠,很漂亮的盒子装着。回到宿舍,我悄悄拆开看,里面一条红色丝带坠着一颗心形的琉璃,里面水晶闪闪。漆黑的宿舍里,我的世界却闪闪发光。
南方的冬天很冷,别的同学都穿着高领毛衣了,我依然穿着圆领T恤,你送我的吊坠刚好坠在锁骨间,我想把这份情意昭告给全世界。
后来我们还是会偶尔在QQ上聊天,你给我发玫瑰图片,发“I LOVE U”的字样。我开心地冒泡,我想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吧,郎有情妾有意。
03
我想你已经向我走了99步了,这最后一步应该由我迈向你。毕竟我等湘女何其洒脱磊落,爱了就是爱了。
所以随后传递的一张纸条里,我向你表明心迹。但最后传来的纸条里并没有盼来你与我同样热烈的情愫,你竟然说你把我当妹妹,如果可以,你做我哥哥。
去你的妹妹!谁都不知道我心里是怎样翻江倒海!
卫兰在《大哥》里唱到:“能做对爱侣坠落成朋友 ,谁心息?我要爱情不需要登对,不需得你允许。”
“能做对爱侣坠落成朋友,谁心息?”我心有不甘,就算是判官判我死,我也想死个明白。但不甘心又能怎样,你已说得如此明了,我不同意岂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违心接受了“妹妹”这个称谓,以后的纸条开端都是“哥哥妹妹”,落款的两颗心图案也消失了。
但只有天知道,我每次看见你心里那份尴尬,就好比嘴里飞进一个苍蝇一样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从此以后,我只能看见你跟别人欢笑,我一个人在角落里找不到适当的身份和恰到好处的说辞向前跟你谈笑风生。
高二我们分在了不同的班,我五楼,你三楼。课间休息,我总趴在走廊上往下看,偶尔有幸对上你的眼神,满是尴尬的欢喜。我满校园地寻找你的身影,篮球场上、食堂里、小卖部,我只能远远地看着。
后来从朋友口中得知,她曾亲眼看见你抱着另外一个女生,而那个女生也是你的“妹妹”。现在想来,我都很是心疼当年的自己。往后的高中时期,我都在你留给我这场感情残局里舔舐伤口。我越来越敏感脆弱,高中的日记字里行间都是心酸。
04
我偷偷看了你三年,到最后我们都没能在同一张毕业照上合过影,想起来就心酸。我偷偷看了你三年,最后连一个拥抱都抱不到。
多年以后,我们都已长大,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敏感脆弱的自己,你笑起来酒窝依然那么深。
林逸,如果可以回到当年,我打死也不会言爱不会开口说喜欢,那样最起码我们还可以继续谈笑风生。
后来有次我问你当年有没有爱过我,你说爱过。我不再追问,低头一笑。
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彼此,各自在自己的圈子里过活,各自在滚滚红尘里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