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有点皮,他也有点中二,他甚至有时候很热血,总是有人说他闷骚,说他孤傲,说他碌碌无为,说他骨子里的平凡。
只有春花,总说他带着一股子孤独的狂莽气息,深深的吸引着她,像个男人,“或许是草根平凡中的不平凡,或许是孤独里的不寂寞,亦或许是风雨欲来的那份恬淡与微笑”,她如是说道,让原本孤傲的他有点开心,有点自豪。
至于,春花,每当提起这个名字,他内心总是泛起一份愧疚和不安。如同这名字一般,她总是他春至里射进房间里的第一缕阳光,是那么温柔,那么明媚,那么温暖,她化作春天里的第一朵盛开的花,昙花虽然只有一现,却只为他绽放,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就像落叶终究归根,溪流潺潺汇向大海,他就是她的根,她的大海。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小迷妹,像围绕在枝头吱叫的莺雀,像在花朵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是不是三生石刻写的海枯石烂、矢志不渝;是不是张爱玲笔下的恋爱中孕育的爱情;是不是夏目漱石口中形容的美丽月色。
感情,是要用温火慢慢熬出来的,这样才可以经得住岁月的冲刷和洗礼,才留得住原味等待以后的品尝。
这一点,他确定,但他不确定,这份感情是不是爱情!
春花随父母举家搬去了江南,他仍然在这段感情中徘徊不前,他不知道,他不清楚,这是不是属于他的爱情,是不是可以为之付出一切,是不是他命中注定的她!。
直到春花走的那一天,灰蒙的天空微微下起了细雨,他早早的下了课回到家中,平静的坐在房间书桌前,望着窗外,他没有去送她,他知道,这辈子,尽管可能再也无法相见,尽管可能就此相忘于江湖,今日一别,那一份愧疚与不安却不安分的减少了些,他松了一口气,毕竟不是每一份甜蜜都有能力去承担,去扛。
傍晚,微风过后是大雨磅礴,乌云密布下的雷电交加,电闪雷鸣,雨水哗啦啦打击在地上,稀稀落落摇曳的树枝,夜半钟声中野猫的哭泣声,额外清楚的游荡在他心间,刺激着他身体每一处,最终留下的只有残缺的身影。
临走前,她托他父母给他留了一封信和一本厚厚的日记,她在信上说道,“等你想我的想到哭泣的那一天,就打开它”,他不懂她的意思,他想他可能这一生都不会打开它,因为在他心里慢慢接受,这一段感情的无疾而终。
时间是最好的一剂良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不足道也。
一如既往的还是那个他,那个她,只是彼此再也没有联系,再也没有交集,大大咧咧的生活许久未见改变。他开始步入高中,忙着与时间赛跑,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在泥泞的道路上奔跑,在理想与现实中挣扎,他开始渴望外面的世界:象牙塔、潘多拉与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