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意义是什么?是忘却、逃遁、还是复原?
青山碧水,从来都是引发禅意诗情的好景物,空林松风,又都是进入禅地画境的最佳途径。李清照曾写道:“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旅行或许就是通过种种自然的媒介而达到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抛却外物,只在山水之间也。
无论是长途跋涉,还是短途的观光,旅行都该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放慢步子去看看那山间的青苔,经过断崖流水的浸润而散发出璞玉一般的碧绿,透过它们你仿佛看到了生命的过程,缓慢的过程。
周末去云台山,只见游客如帜,人声鼎沸。若不是眼前连绵不绝的山脉,几乎有一种来到了街心闹市的错觉。推推搡搡,摩肩接踵,本是乘兴而来却也瞬间失了兴致。那么这样的旅行还有意义吗?或许是有的,只不过格外考验人的心智罢了,若是对山水爱的深沉,自然可以忽略周遭的一切。若非要问值不值得,那旅行的意义也就失去了。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只注重经历而无关结果的过程,甚至不怀有任何目的。若是专门为了某一处特别有名的景色而去,那大抵是要失望的。
在山路上遇到一群神色匆匆的游客,他们脚下生风,一路小跑着向前赶,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快快快!”似乎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逐似的。那情形像极了清晨上班族为了避免迟到而急着赶路。他们争分夺秒地从一个景点赶往下一个景点,匆匆地拍照留念再匆匆地离开,好像是在完成一个必须的任务似的。脚步都慢不下来,那眼晴能慢下来心能慢下来吗?这样的旅行不像是旅行,倒像是逃难了。
原本是想作为山中客,给现实之外的自己和世界些许安慰。最后安慰不成,反倒成了一种负担。
山水问君心,君心可在山水之间?心既不在此,身在此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