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喜欢雪。雪的到来，改变了冬的单调、枯燥、乏味，世界鲜润、灵动起来，多了浪漫、欢乐的气息。

或许因为生于寒冬腊月，我特别喜欢雪。我常说：无雪不冬，无诗愧雪。

30年前，腊月，在一所乡镇初中新盖不久的教学楼一间教室里，我坐在凳子上，看几十个穿着各色棉衣的大孩子做期末试卷。世界寂静，天空阴沉。无聊赖中，我点起一支烟抽起来——那时还没严格禁烟，也不会有学生举报。抽掉半截，一扭头，看到室外雪花簌簌落了下来。鬼使神差般，一个句子在脑中冒了出来：天空是个圆圆的大烟头。于是有了一首题为《雪》的小诗。

那时，我刚满21周岁没几天(也可能没满21周岁)。

30年后，将近腊月的一个傍晚，我在县一中广阔的校园里散步。夕阳西下，世界安详。一只野鹊突然从光秃秃的法桐枝上飞起。几个学生说笑着走过。路边，花坛旁，还没融化的雪平铺凌乱。又鬼使神差般，一个句子在脑中冒出来：无数的白，碎了一地。于是有了首《雪后黄昏》。

这时，我离满51周岁已没几天，忌烟已11年半。

县一中校园西南约四五里地，就是当年的那所乡镇初中——早已废弃，榛莽丛生。

人生，原来是个圆。只是总有个缺口，让看不见的鬼神圣众，出没无常。

30年从青年到白头，下了半生的雪，一直没化。就凝结在下面，体式杂陈、长短错落、格律粗疏的诗词中。

天地悠悠，沧海一粟。这些点点滴滴的小悲喜，实在无足道哉。不过，不仅是敝帚自珍，这些分行文字中毕竟有着一颗心的跳动。或许，会有一两句或一两首，会让你与过去的某个自己，蓦然重逢。

是为序。2022年1月24日，古历腊月二十二，一中老北楼办公室。

1.雪

天空是个圆圆的大烟头
宇宙之外
有个巨人一口口吸着
不停弹落
白色的烟灰

于是
天地间布满一道风景
焦灼
而又温柔

约1992年1月

2.盼  雪
1995年冬天是个典型的暖冬，自入冬至元旦未见雨雪。其时天气干燥，感冒流行。元旦第二天丢自行车，深感不仅空气中有病毒，社会、人性中亦有病毒存在：遂作此诗。

无雪的深冬严冬
没有阴云北风
寒冷变得俗气
阳光变得平庸

季节像伪装成春日
骗取我祥和的心情
树木赤裸着干裂
根须却长眠不醒

为何今日如昨
为何月月相同
为何总是轮回？
为何总是意料之中？

下一场雪吧——
我呼唤一场滋润
我祈祷一种灵动
飘舞这宇宙万物
净化这天地生灵！

1996.1.3

3.雪落除夕夜

片片雪花
从那么遥远的地方飘来
落到无边的除夕夜
千家万户
点亮灯火放响鞭炮
把她迎接
老人和孩子
都在梦中变得年轻
而年轻的人
已追赶着她的身影
向春天飞去

2004除夕夜零点

4.雪夜致雪

自古以来你就这样飘啊飘
阴霾的天空纵容你的舞蹈
没有你的冬天多么枯燥
没有你的世界多么无聊
终于，你来了
让无数的企盼露出微笑
让所有的平庸蓦然遁逃
此时风儿避匿因为你是主角
此时歌声不唱因为你在拥抱
每一片旷野都仰面呢喃
每一座房屋都温柔默祷
无数目光水一般宁静
无数暖梦草一样轻摇
远望天边涌动起思绪如潮
颤动的诗行无声地向你燃烧
当灯火熄灭，黑暗笼罩
灵魂已扇动起翅膀
迎向宇宙的破晓

2005.12.30（周五）夜，小雪

5.咏 雪（师生同题诗）

出题：刘宏亮
生：卜算子
北国舞飞花，群芳竞相秀。
飘飘如羽静无息，只有清入袖。
晓来花满地，更与何人语？
红妆素裹尽妖娆，江山如画轴。

师：
水魂晶魄凝广寒，轻飘曼舞降人间。
世道崎岖多污秽，几多可葆素洁颜？

约2007.1

6.雪 花

冬天的雪花
飘飘洒洒
晴日消融成水
春来润绿萌芽

岁月的雪花
飘落到我的鬓发
晴日更见凝结
何俱风吹雨打

2009.11.12.晨

7.雪花的自白

我从天上来
从乌云脱胎
轻轻的
轻轻轻轻的
飘落下来

有风我就舞蹈
身边是一朵一朵的洁白
没有风我更悠然
不懂什么是时间
不去想归宿何在

轻轻的
轻轻轻轻的
飘落到你身边
我知道天上的安静
我把安静带下来
不管你接受不接受
我无所谓快乐
也绝不悲哀

2009．11．18晚

8.雨雪元宵

霏霏雨雪迷远空，殷殷雷震惊蛇龙。
千村锣鼓一时寂，万家灯火渐次明。
谁人醉梦浮生幻，何处寻梅一枝红。
尚知东君足步健，何惧关山千万重。

2010．2．28（正月15）晚

9.沙

沙
上帝弹下第一片雪花
沙沙
风把最后一片树叶摘下
沙沙沙
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
沙沙沙沙
梦里你笑着不说话
沙沙沙沙沙

2011．11．30 16:51

10.减字木兰花
——12月13日晚下雪停电记事

天低云暗，纷纷暮雪落庭院。
一晚无灯，二楼西首有歌声。
盈盈笑语，情谊深深深几许？
师生开怀，且待春潮滚滚来。

2012．12．14周五晚

11.你说你喜欢雪
——送给所有爱雪的人

你说你曾不喜欢冬
不喜欢那一片片灰暗
那一阵阵寒冷
你说你却喜欢雪
喜欢那一片片银白
那一朵朵晶莹

你说你喜欢在雪中漫步
身边飞舞着无数精灵
你说你喜欢看自己的脚印
一个一个被雪掩埋
又一个一个在雪中诞生

你说你喜欢在雪上写字
写下一个神秘的姓名
你说只有雪花能够看懂
只有雪花伴你追寻
那双闪亮的眼睛

你说你开始喜欢冬
你要收藏起一片雪
你要做一个甜甜的梦
你说等梦醒来
就能看到绿绿的树
就能沐浴和煦的风

2012．12．20周四，23：30

12.和玉华

原诗
顾影自怜我是谁？命运多舛红尘摧。
冰雪北国风光好，只是何处可赏梅？
2013．1．21，18：27发

和诗
入世莫问我是谁，正果已成号角催。
放眼前程风光好，守住心中一枝梅。
2013．1．21，18：44

13.2013除夕

龙腾长空外，蛇舞天际来。
城乡鞭炮震，四野雪皑皑。
杯盘说家国，纵横论兴衰。
且待东风劲，吹得百花开。

2013．2．9（腊月29）

14.咏4月19日雪
——和玉华、建民

世间无物抵春神，
妖红冶翠斗芳芬。
苍穹飞雪醒醉梦，
春色移人亦警人。

2013．4．24，周三，19：35

附：
玉华诗
雪落飘零倒春寒，
苍天为谁扎白花？
雅安不安人安在？
阴阳两界皆失家！
2013．4．22，08：50

建民诗
寂寞东风恼翠华，
吹残红粉落天涯。
青帝独怜春意老，
九重飞雪祭桃花。
2013．4．24，12：30

15.等 雪

1
北美雪漫漫，英伦水滔滔。
烈日烤巴西，暖冬罩舜尧。
晨起雾霾重，夜梦琼花飘。
百姓咳嗽久，打虎声势高。
共盼彤云厚，同期疾疫消。
笑看玉龙舞，把酒乐陶陶。

2014．1．6，周一，晚

1是和玉华的，其原诗如下：
曾经风雪锁江南，继而地震撼汶川。
时维腊月依旧暖，序属严冬未觉寒。（儿子听后敏锐指出：这是抄的王勃的词儿！——他还没学但读过《滕王阁序》，对“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有印象。）
粗读宇宙协调论，略知天地感应篇。
情绪波动心惴惴，犹恐灾祸起明年。（对儿子说：这家伙不盼好事！呵呵)

2
冬天一来你就等一场雪
可每一场雪都落到了遥远地方
在兴安岭的白桦林里曼舞
在珠穆郎玛峰仰望太阳
在美利坚的高速路上吹口哨
在电视新闻里眨眼
在百度图片里万种风情
而你身边
太阳像絮叨的老妈子
暖气不温不火
鸟儿唱着千篇一律的情歌
手机消磨着电量
你在失眠的夜里咳嗽
我艰难地写完这首诗

2014．1．8，腊八，周三，晚

16.浣溪沙

冬深日暖小阳春，
薄雾浓霾度晨昏。
云情雪意何处寻？

玉屑纷飞清风醉，
蔷薇脉脉暗香熏。
此时回首幻亦真。

2014.1.19（腊19），晨

17.和建民兄

原诗：
冰消水涌春复秋，把酒依窗旧楼头。
漠漠寒云半胧月，袅袅炊烟几回眸。
漫天飞雪粉浊世，百年长梦卧清流。
今朝尽扫满天霾，与君酣醉古犁丘！

回：
一夜喜春雪，今朝读好诗。
诗雪两相映，世间几人痴？！

2014.2.6，周四

18.微 雪

微微的雪
微微的风
一声声叹息
一朵朵白色萤火虫
春天在哪里
你看不到影
我寻不到踪
暂且入梦
有你有我
还有一条七彩的虹

2014.2.19

19.少年游·年酒

村酒豪倾影摇摇，
归路雪飘飘。
儿时玩伴，
身旁故友，
絮絮兴难消。

今年重聚更醇醪，
酒醒正深宵。
霜侵鬓发，
雨打心头，
无复少年骄。

2015．2．22（正月初四）晚

20.乙未冬首雪

喜雪恼风心欲狂，
何处寻梅一瓣香。
秃枝枯叶掩不尽，
觅得奇景须赖床。

2015.11.26

21.雪的故事及其它

雪的故事总是燃烧着火的
而且只属于冬季
在昏暗的乡村讲过
在城市的广场讲过
在海上讲过
那时鲨鱼正在恋爱
而在赤道讲时
我们都已老了
雪中的火仍在燃烧

雨的故事就寻常多了
但隐隐闪着泪光
往事的泡沫绽开又破裂
不耐烦的惊雷吼声连连
当闪电要结束一切时
天上依然有鸟在飞
而我们都在家里
听窗外植物们窃窃私语
梦里落英缤纷

雾的故事是最无聊的
无非是迷路
或者歧途
路灯老眼昏花
树木脚步踉跄
我们和另一个自己相逢
当太阳揭破谜底
世界还是老样子
屋子里盛满湿漉漉的笑声

至于霾的故事
还是若干年后再讲吧
在一个雪天点燃落叶
在一个雨天斟上美酒
或者在一个雾天拉上窗帘
最好还是在阳光灿烂的日子
我们讲起当年的荒唐
让天真的孩子和星星们
一起瞪大惊奇的眼睛

2015．12．24晚，平安夜，雾霾

22.清平乐

年终岁尽，
飞雪侵双鬓。
浮生一世多少恨，
深宵辗转追问。

晓来窗外新天，
淡看世事如烟。
随心任意行去，
春风桃李无言。

2016．1．3

23.一剪梅

雪过天晴未觉寒。
漫卷珠帘，
且送流年。
欲将雅意付歌弦，
久作沉吟，
竟尔何弹。

浮生万绪几多闲。
损得腰纤，
犹自挂牵。
恨如蚕缚久缠绵。
抽刀断水，
犹在眉尖。

2016．1．7，下午15：23

24.临江仙

风来几点瘦雪，
坐定一杯清茶。
远看寒林归暮鸦。
塘边多苇草，
何处有梅花？

平生几多雾霭，
长怀一抹残霞。
谁与锦瑟忆年华？
梦里关山远，
枝头冷月斜。

2016.1.17

25.雪飘起的是记忆

雪
飘起的是记忆
落下的是思念
记忆
那么长
思念
那么暖
每一朵雪花
都有一个春天的愿望
白雪茫茫
覆盖人间所有的忧伤
当太阳升起
当春天来临
一起消融在
灵魂深处

2016.1.22

26.乙未腊十五夜晚

皑皑白雪凛凛冬，一轮明月数点星。
寒林如洗凝眸看，万籁似吟侧耳听。
灯红酒绿谁酣醉？雾散云飞我独行。
梦里依稀故人语，相期不负共春风。

2016年1月24日，腊15晚

27.初 雪

小小童养媳
昨夜悄然滑过
梦的边缘
依稀婆娑的泪眼
鬓边簪一朵白花
在呼啸的风中
迅即飘散

2016.11.22

28.静思（和逸闲斋友）

寒窗泣露点点凉，树树萧条百草荒。
难睹苍穹天天碧，忍由霾雾夜夜长。
青山绿水知何日，紫燕黄莺在谁旁？
遥想天边雪映月，梦里腊梅分外香。

2017.1.17

29.春 雪

远来何凄苦，踉跄落长风。
幽幽说云意，簌簌语天声。
新蕾怯偷眼，老根默数更。
漫将一杯酒，遥想花满城。

2017.2.21

30.母亲的雪

我有了白发的时候
母亲早就有了白发
如今，我的白发
是一棵秋天的芦苇
朝朝暮暮，抵抗着命运的秋风
母亲的白发
则是一片片岁月的雪花
飘落，凝结，积聚成一爿雪山
无论靠近，远离
都会定格成安详与温暖
是的，从小到大，雪一直是暖的
棉袄、棉裤、棉鞋，她一针一线做成
让我放肆地跑过一个个冬天
让我的灵魂，在一个个雪夜安静地淬火
尽管，曾有无数的寒冷袭来，掠过
但母亲，我终究没有结冰
只因为每一次见到你
见到你温暖的眼神
我都会，一点一点地，融化

2017．5．13，母亲节前，周六晚

31.沉 默
——记17冬第一场雪，兼悼余光中先生

我说天空的沉默是蓝色的
你说乌云已匆匆翻过了山坡

我说夜晚的沉默是黑色的
你说星星的目光已闪出光波

我说冬天的沉默是灰色的
你说雪花已开始轻轻的诉说

我说乡愁的沉默是无色的，像眼前这杯酒
你说诗人死了，天堂
已传来悠长的挽歌

2017．12．14，周四晚

32.贫雪症（诗题来自陕西诗人半岛雪之语）

天空得了贫雪症
太阳扫描下，是丝丝颤抖的蓝

远山得了贫雪症
脸色枯黄的草木，扯住风的衣襟

人们得了贫雪症
吃下诗的药片，缩进一粒粒胶囊

我也得了贫雪症
沉默着，等待在春天返青

2018．1．24，周三

33.雪中即景

趁着夜色
那些早夭的精灵们
悄悄来了

纷纷洒洒
琐碎的，悲伤的，美好的
往事重回人间

车轮小心翼翼
脚步轻轻
恋人写下的字纯洁无比

在暗处
落到我睫上饮泣的
来吧，跟我的心一起融化

落在我身上的
跟我一起走
一起去寻
那最暖的归宿

2018．1．27（腊十一）晚

34.腊月十三二首

寒枝横斜噪暮鸦，
冷月半圆映残霞。
一路行来冰凝雪，
楼窗亮处是吾家。

黑白相继去日多，
虚名薄利能几何？
荏苒半生懒回首，
一梦浮沉随逝波。

2018．1．29，周一晚

35.无题

走在冷风中，
春雪乱飘零。
回首目尽处，
一抹胭脂红。

2018．2．20，正月初五

36.雪 来

又高又厚
黝黑的城墙矗立在天上
鸟，飞不过去
风，翻不过去

突然，城墙缓缓动了
无数缟素的伞兵跳下来
仰望的人们
目光润湿

2018.12.20周四16:57

37.一片雪花落到黄河上

一片雪花
很小、很小的雪花
逃离乌云阴沉的面孔
带着节日的轻松与欢乐
轻轻
落到黄河上
粘稠的黄河水
体温降了一点
心尖颤了一下
哦，春天
就要来了

2019.2.21周四正月十七下午

38.远方的雪

此时纷纷扬扬飘落的
是尘埃，是音符，或是某人说过的话
但不是雪。雪在远方
在地平线上，一朵云正牵住风的手
在地平线外，一泊湖正氤氲起一片翅膀
是的，远方的雪已启程
她会在我们的记忆中踯躅很久
会在一个梦的边缘降临
那时，整个天空里飞旋的
都是复活的花朵

2019.11.27晚20:08

39.忆 雪

第一朵白，挣脱阴霾投奔人间时
没有人看见。
千万朵白，覆盖了古道、消融于江海时
有谁曾惊奇？
从孩子手里投掷出去，欢乐
准确击中另一个孩子
在谁的手里，成为不会行走的人
哑在路边，寂寞过完一生？
又有谁，会像我
在一朵朵白里看到
与梨花的邂逅，以及与芦苇的别离？
黑暗中，当喉咙耐不住饥渴
随手抓一把放进口中
满满的，是咸咸的味道

2019.12.4周三晚23:03

40.雪 中

漫天飞舞的白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一只冻不死的蚂蚁
移动着，它那点改变不了的
黑

2020.1.7(腊月十三)周二午，风雪

41.未来的雪

当她们从天空轻轻缓缓飘下
我们也将轻轻缓缓升起

空中交会，彼此都能找到梦中的眼神
拥抱，牵手，飞向另一颗星

那里通行诗的语言
舞步一动，花朵就绽开，音乐就响起

她们，还有他们，就是我们
我们，就是他们
姓名，籍贯，身份……无需标记

为此让我们继续忍耐，并练习飞
看，她们的准备已渐趋完成

2021.10.21周四晨7：13

42.雪中雷

一杯茶，一壶酒，一封长长的信
都在此时冷静下来：
雪披挂着风，已冲到身前

重返原初的树，仍有深深牵系
枝条上，越积越厚的白
是无数的往事纷飞

如同盛夏，雷鸣突如其来
巢中鸟望望天空，望望人间的路
回声漫漫，在一双黑睛里
盘旋复盘旋

2021.11.7周日立冬，上午大雪中两次闻雷

43.瞬间·诗象

一场雪已在林间潜伏下来
树叶静挂枝头，还是老样子
你不知道
它们彼此也不知道
哪一片，何时，开始凋落
一弯新月突然亮起，清冽的光

我走着，半生岁月，一天的匆忙
在体内缓缓沉淀
紧跟，一如既往的步伐
远方的雾拉成人墙
几张面孔雪花一样飘忽
一弯新月突然闪亮，打开了困局

2021.11.09周二晚

44.大雪日闻美外交抵制冬奥

辛丑冬临雷震震，鹅翎漫舞木枝肥。
今逢晴日霞光好，不见飞花缟素辉。
寰宇风云长变幻，神州山岳自岿巍。
来年寅虎开春啸，必将威荣尽我归。

2021.12.7下午17：46

45.雪后黄昏

某个黎明会以无边的静
与喧嚣的光
耐心等待这个黄昏
此时，飞舞的白昼已匍伏脚下
我不止一次裹紧衣领
一道弧线在体内
游走，蜿蜒，回溯
乱作一团的阳光里
红色女孩笑着跑过来
时间的泡沫，鲜艳的唇
抬头，空中满是蓝眼神的冷漠
树枝上的沉默突然飞起
北风耍弄着匕首，徘徊
无数的白，碎了一地

2021.12.24周五下午1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