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信子

  山信子是斜月岛特有的生物,獐头鼠目,四只雪蹄,跑起来带风。我是没有见过的,还是酒肆卖酒的吉叔告诉我的。我去月背寺寻阿义法师,想着法师可以告诉我,关于山信子的传说。我去的时候是中午,没有香客,法师刚吃完饭,正悠闲的躺在木摇椅上吧塔着早烟,每吧嗒上几口,精铜做的烟斗便在八仙桌上敲上几下,叮当作响。一晃儿后,法师把烟斗搁木摇椅旁边的地上。

  “山信子,你说?”  法师平和的问道。

  “嗯”,我使劲的摇晃着脑袋,满脸期待的看着斜月岛这位博学的先生。

  “山信子,有几分意思”

  法师身体向前微微一倾,从木摇椅上坐了起来;目光拐到我的时候略微好奇,带着些许期待,瞟了我一眼,随后又平坦下去,木摇椅吱呀吱呀的。不久,一个圆圈般的烟卷从铜烟斗上升起。我一直觉得这是个绝技,缠过阿义法师教他教我;但岛上的大人们说我还是个小孩,不准我抽烟,照例我是个听话的孩子,并不再缠着阿义法师了。

  “谁教你知道的山信子”法师再问到。

  “酒肆卖酒的吉叔,他同我喝酒,然后对我讲,山信子四只雪蹄,跑的贼快走路还带风咧! ”我停滞了一下,又补充道,然后吉叔就不肯跟我讲了,我还想知道,他就教我来问您。”我委屈极了,我怕阿义法师又要吐一个烟圈再来问我。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法师。

  “哦!是那个老家伙呀!你说都这么久了,他也不敢上来坐坐”  法师这次没再吐个圈圈,回答的也够干脆,说说明明也很温和,但我却没有回答,不确定阿义法师是否在跟我说话?但我身边又没有别的人儿。倒是几分自言自语。

斜月岛的白天,总是很短的,快日落的时候,阿义法师把我送到山门。 塞给了我一块方糖,嘱咐我注意安全,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斜月岛的姑娘,肌肤很是白皙,如天边云般白净,又山涧中封存晾好的肉冻,吹弹可破。她们的声音很软,有着糯米味的香甜,隔近去听她们讲话,不似江南女子的呢喃软语,却仿佛话带着清风,清风里揉杂了几叶薄荷;格外清凉。

  日近黄昏的时候,斜月岛码头旁边的一片浅滩,忙碌了一天的姑娘们,卷起裙角,嘻嘻在码头浅水区域。黑色的秀发,自然而然的跟随着风,如墨般泼洒在水面上;婀娜的身影,伴着落日的余晖,拉到地平线的尽头。许长许长。

  我同她们相熟,姑娘们大我一点,我唤她们姐姐。姐姐们倒也不介意,入夜的时分,我总喜欢坐在斜月岛浅滩的大圆石上,看着她们打闹。她们在水中嬉戏。全然不在意,泥沙沾了裤脚,海水湿了秀发,以及偶尔的春光乍泄。玩心上来的时候,还舀起一大捧水,打湿我的全身,每每这个时候我总是羞涩的冲他们傻笑。你是不好怪罪女孩子的,尤其是漂亮的声音还好听的。

  我从月背寺下来,路过斜月岛的码头,如往常一样,姑娘们在水中嬉戏。我低着头,用脚不停的在水中打着滚儿,不知惊扰起了多少鱼虾,往常这个时候,我总是笑嘻嘻的同姑娘们打上招呼;但今天是个例外,我在月背寺追问义法师什么是山信子,法师却道,天色太晚,只催促我早点下山,还塞给我一块方糖,木槿花香的。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山信子,我想着到底什么是山信子。年少孩子的好奇心总是没有边际的。你知道海里有什么吗?海里有鱼,除了鱼呢?还有水,那除了鱼和水呢?还有吗?…总是这样,我想这应该是吉叔和阿义法师不肯给我讲山信子的一个原由吧!

  “轶亭,你走什么去呀?”  一个很软很好听的声音从我后面追来,是个女孩子的声音,鬼使神差的,我没有回应,也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着。山信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哗啦!一盆带着咸味的海水从我头上流下,还夹杂着女孩的香味。

  略,谁叫你不理我?语气有点和调皮,姑娘似乎也有点嗔怒。

  我冷得打了个机灵,抖了抖头好甩去藏在发梢里的盐水。回过头去,原来是阿茹姐,一双小酒窝正冲我傻傻的笑。这么大来一直有个让我困惑的事-为何女孩子总能把他们的情绪演绎的如此收放自如,可能仅仅是为了撒个娇。

  你在想什么哩?都不理我,女孩满是好奇的打量着我,身子又不自觉的往我身上靠了靠,凑近凑近,阿茹姐的鼻子沿着我的脸向着我的胸膛探去,我算是懂了什么叫做呆若木鸡。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敢动。我总感觉稍微一下子不注意,嘴唇便对上了嘴唇。虽然用吉叔的话来讲,我是男孩子,哪里会吃亏。

  “没有别的女孩子的香味呀,还以为我们轶亭身上有别家姑娘的香味”

  “才没有呢”我脸红耳赤想着去争辩。

  “不是吖!那你脸红什么吖”阿茹姐调皮笑了笑,仿佛是阴谋得逞,葱削过一般的指尖,在我胸膛轻轻划过,那张好看的脸蛋儿,贴近着我的胸膛微微抬起,盯着我不断发烫的脸。

  是哦,可是我为什么会脸红呢?终究是个少年,关于山信子的念头,暂时放了放。我该如何去回答阿茹姐。我低着头想着去找一个合乎的理由来回答。也刚刚好,经意不经意之间,正好撞见了阿茹姐发育颇好的胸脯。冬至一过,阿菇姐也18了吧。

  忘记了发生了什么,我在斜月岛的码头玩了好久的水,直到让自己的心完全冷却下来,不像迎海的鼓声一样咚咚锵响。我记得阿菇姐嘱咐我早点回去,别玩太久的水,免得感冒。我乖巧的点了点头,道了句放心吧,姐姐。我本想问阿茹姐知不知道山信子,但阿茹姐早就走了。也好,我正答应过吉叔。不问别人关于山信子的事。除了阿义法师。

  我在月背寺的时候,阿义法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女鬼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问阿义法师到底有多久?总之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法师白了我一眼。有个漂亮的姑娘,姑娘呀!我又追问道“有没有我阿晶姐漂亮?”好好听完好吗!我呆呆的没动也没回答,准备时刻捣乱。“同你阿晶姐一样漂亮好了吗?阿义法师瞟了我一眼。“那好吧”还算是得到了满足的回答,我也不好再调皮了,还故意冲着阿义法师眨了眼眼睛

以示我很乖巧。

  大抵是个这样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个漂亮的姑娘。她在一座小岛上生活着,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生活很累也很充实。时间很快,姑娘到18岁了,也是时候出嫁了。在她们那座岛上,其实出嫁很简单。不需要父母首肯和媒妁之言,男欢女爱,两情相悦是再好不过的了。姑娘原本应该要在岛上,找一个她喜欢的人,然后嫁给他。但是却没有,像姑娘求婚的小伙很多,年轻又壮硕。也并不能说姑娘看不上吧!可能就是单纯的不喜欢。

时间过了两年,在姑娘20岁的那一天,一艘从远方来的船,驶进姑娘在的那座岛的码头,船上一个书生,落魄极了,虽说长得极是清秀,但脸色苍白。可能就不是什么命长之人。书生在码头的酒肆买酒喝,中午到日落黄昏。从日落夕阳又到满天星辉,足足喝了七八个时辰。岛上的人们也知道了,那是个落榜的举子。足足落榜了三次。鬼使神差的,姑娘见到了书生,把他带回了家。

姑娘要和书生结婚,震惊了整个岛的人,他们不同意,不停的劝说姑娘,但姑娘就是不听呀,最终他们还是结婚了。一年以后,在姑娘的悉心照料下,书生脸色也不再苍白了。你说他要是能留在岛上一辈子那也是件好事,可是谁知道又一年后,那个书生却走了,走的时候书生对姑娘说,不出两年,他会回来的,还要用最豪华的船来接姑娘去大陆,那姑娘傻傻的,都不重要了,你来接我就好。两年过了,姑娘站在码头上等着,书生没来。姑娘从日出等到了日落,从第一个两年,等到了第十个十年。终于,姑娘头发白了,她等不下去了,走了。

姑娘人死了,但是他的魂还留在那岛上。每到午夜,在那座岛上可以看见一个悬飘浮着的女鬼,遇见男人,女鬼都要上去瞧一瞧,看是不是她等待的那个书生。

然后呢!

“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然后大晚上就出去走走吧,阿义法师吓唬我道。反正我知道法师的嘴,骗人的口。

我在斜月岛的码头旁,不停地用脚趟着水,海风吹过来,凉飕飕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还流了不少鼻涕,脏死了。

近夜的时候,阿晶姐唤我回家吃饭,我感到有点冷连吃了两大碗米饭。“哎,我都忘了你这孩子还在长身体”阿晶姐,边心疼的说道,一只手还把碗里的饭分了一半给我。

“轶亭儿,你说你吃这么多干什么?”阿晶姐半开玩笑宠溺地说道。

“好做梦”我口里含着着满满的一口饭也没有思考一下,便脱口而出这句话,嘟囔着回答阿晶姐。

“噗嗤”阿晶姐没有忍住,急得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呀?

我仔细的想了一想,酒足饭饱好做梦这样类似的斜月岛偈语,我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但大多数是在吉叔的酒肆听来的。我是没有告诉阿晶姐的。

斜月岛的街巷,最后一家,便是吉叔的酒肆;酒肆有些岁月,我初到斜月岛,她便有些沧桑了。酒肆也没有招牌招揽客人,但是这个岛上的人都爱去吉叔的酒肆喝上两杯,吉叔家的酒香,斜月岛也就这家酒肆。斜月岛之所以让我如此欢喜的一个原因,在这个小岛上有着各行各业,却多独此一家。

酒肆的左边第三户人家,便是阿晶姐家,是个小客栈,我在斜月岛的日子里,多是住在这里。阿晶姐待我极好,我是没有交过房租的,还蹭吃蹭喝。村北头放羊的颜叔,是个极好的人,以前每每看见我他总要大声吆喝,白嫖小子你又来了呀,我不懂白嫖是什么意思,跑回去问阿晶姐,阿晶姐生气地波了他一身水,还骂他老没正经。其实斜月岛的人待我极好。我告诉阿晶姐我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阿晶姐却说我是个傻孩子,这种穷乡僻野之地,也只有我才舍不得走。 

  阿晶姐骗人,明明她也没走,大家都舍不得走。

  很快,夜已经寂寞了,阿晶姐也睡着了。离天亮还有点儿远。我口干舌燥,起床喝了两大把缸水,便不肯再睡觉了,依然是鬼使神差的,山信子又在我脑海里活过来,我穿好衣服,逃窜到码头的街上,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就是感觉身体莫名的燥热,或许是因为夏日的海岛,夜间的海风,是极为清凉的。

  码头的晚街极冷,吉叔家的酒肆也关门了,外面乌漆抹黑的,海风吹过来,忍不住凛冽的打了个寒颤,我把外套裹紧,喉咙里仿佛被刀割了一样难受,也止不住的咳嗽。我想回阿晶姐家,搂好我的小被子在大床上睡上许久,我走着走着,吉叔家酒肆到阿晶姐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百来步的样子。我大步的迈着步子向前走。可是却感觉隐隐约约的听见,我后面就有一个步子跟着我走,轻轻的。又一阵风吹过,阴风袭袭。我不自觉想到了阿义法师给我讲的午夜女鬼的故事,我吓的奔跑起来,不敢回头去确认我后面是否真的有东西。吱吱嘀嗒声音还是从我后面传来。我只祈求,能够在我到阿晶家里之前,她不会追上来。阿义法师对我说女鬼是不会跟着人入家门的。此刻,我把她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阿弥陀佛!

  斜月岛的码头,离阿晶姐家很近,跑起来百十来步的距离。但我跑不动了,豆粒大的汗压倒了我,我的胸口很闷,仿佛被一床数十斤的被子压着,我止不住的大口喘着气,咳嗽不断的从我喉咙里发出,我感觉它里面的肉一点一点被撕开,我却无能为力。

  我听到后面,追我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想我可能快死了吧?可是我死了,谁听阿义法师讲无聊的故事,也就再没人敢抢吉叔的酒喝了。当然这些都不是我现在所最担忧的,主要是如果我走了,阿晶姐就只有一个人了。阿晶姐如果知道我现在所想,会不会感动到哭。我想是不会的,如果她知道我后面有个女鬼的话,她应该会先擦干我的泪,然后抱着能拿的动的东西冲向女鬼,叫嚷着让女鬼离我远点。

  我冷极了,又热极了。身体不停地打着摆子,也不听使唤。黏糊糊的汗液使我感到难受。突然之间,在我停下的这一刻,我看见一轮冰冷的月亮,从我码头左手边升起,淡蓝色的,右边码头也出现了一个火红火红的火球。世界仿佛静止了,两个球慢慢在爬升。速度好像还在加快。我感到我的手摇晃了一下,然后就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两个球相撞了,我的世界一片漆黑。我大声呼喊着阿晶姐,但是嘴巴就是发不出声音。或许女鬼应该快追上来了吧

  “你为什么要跑呀,我有这么可怕吗?”一个奶生奶气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不是女鬼,什么都好。阿义法师跟我讲过,午夜女鬼她能模仿各种女孩子的声音,好听的,不好听的。但她终究是个女的。跟在我身后的不是女鬼。

  我捧起一瓢海水,抹脸上些许黏糊糊的汗液。咸湿海水有种难闻的味道,让我清醒了不少。我回过头去寻觅着那个呼唤我的好听的声音,月亮落了,太阳爆炸了。我平视过去,身后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我大声的喊到,喂!你在哪里? 马上,孩子般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似乎还有点儿不满,“我在这我在这,在你脚后跟后面”  声音也气喘吁吁的,追了我好久一样。但奶生奶气的比我声音还好听。

  我看见了它,是一只可爱的小兽,四只雪蹄,兔子一般大的眼睛毛茸茸的,最主要的是在他的头上有一只小犄角,闪闪发着荧光。我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以前阿茹姐家养的小白狗是我认为最可爱的小动物,但现在不是了。我想着明天带它到阿茹姐面前炫耀一番,虽然我也不知道它愿不愿意。

  我好奇的盯着小兽,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生物,小家伙的小眼睛也好奇地盯着我。我也是它未见过的生物吧!

  可能是我觉得被人盯着许久是一件很尴尬的事,虽然它只是一只可爱的小兽。“你好,我叫龚轶亭”我小心向它打了招呼。还把裤袋子里,阿义法师给我的方糖掰了一半给它。小白雪兽接了过去,凑在鼻子面前仔细闻了闻,然后一口包在嘴里,很是享受。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问道

  “我叫山信子,是神兽”小兽包着满口的糖嘟囔自豪回答道。

  “原来你就是山信子吖”,我想我此时应该兴奋,这就是我白天寻觅了半天想要找的答案。但我没有那个力气了,我感觉很虚脱。似乎这一切也都很平常。

  “你跑的可真快”我赞扬的说道。

  “你也是”小兽趴在我的脚上,由衷地说道。

  那可不,我骄傲的点头。

  “你见过斜月岛的日出吗”,小兽,开口问道。

  “我…,没有,我起不来”我有点难为情地回答。

  “那我带你去看好吧”,真的吗?我问; “嗯”小兽笃定的点了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仿佛捡到了宝一样欢呼,雀跃。山信子大摇大摆的在我前面引着路,我则像个小弟一样跟在他的后面。

我们从斜月岛的码头乘船离开,天很冷,雾也还没散开。山信子追我的时候我又弄丢了外套。大彽是从月背寺下来的时候,玩多了点儿水,我止不住的咳嗽。

  “你感冒了吗?”山信子小眼巴巴带着一丝忧伤的望着我。

  我用手捂住嘴巴,但咳嗽依旧不停,我唯一能做的只是不让咳嗽吐出我的两颗心。我点头告诉山信子,没错我感冒了,这个时候我可是没有言语来夸她机智的。

  “好吧”,山信子从他那堆毛发里掏了掏,掏出两个绿色的果子。递给了我。我像吃糖果一样咀嚼起来一个,“真甜”我夸赞道。一会儿以后我就不咳嗽了。

  “山信子,这个绿色的果子叫什么呀?” 我举起还没吃完的剩下的这个果子,向山信子询问道。

  “嘻嘻,好吃吗”,我点了点头。

  “这是薏果,吃了包治百病,你会长命百岁的”山信子骄傲的回答我。

  我感到一丝惊讶,并问道,真的是这么珍贵的吗?山信子可爱的点了点头。我急忙把另一个还没吃的绿色果子收好,我要给我阿晶姐带回去。

  那我该怎么回报你呢?我有点不知所措,阿晶姐说过拿了别人的东西,要说谢谢,还要送个珍贵的东西来答谢他。

  你刚刚给我的那个糖很好吃,要不全给我吧”,山信子一边说一边瞅着我裤贷里的那半块方糖,我抹了抹嘴里的口水,毫不犹豫的把剩下的糖给了小兽。山信子雪爪一伸,将糖抱了过去。小爪子开心的抚摸了一下。然后一口塞进嘴里,“真甜”,山信子夸道。

 

  “对了,山信子,这里叫什么岛来着。”我感到有点儿困。好多东西都记不清了。

“不是跟你说了吗?带你来看斜月岛的日出。”,山信子有点儿困惑,但还是给我说了。

和山信子等日出的第一天,晴空万里,也不能说是睛空万里叭,毕竟外面连太阳也没有。只能说是风平浪静。一艘船从斜月岛驶向远方大海。我看见了阿义法师,他吻别了他的未婚妻,辞别了他年迈的母亲,告别了他多年的好友。

  我看了看趴在我脚边的山信子,“你是神兽对吗?  “嗯!山信子点了点头。那你可以让阿义法师平安归来吗?我乞求道。“好的,他会平安归来的”  山信子答应了,也睡去了,趴在我的胸口。

 

  等日出的等三天,码头附近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可怕极了。我看见了吉叔,他在月背山的最高处采了一大把木槿花。我想叫山信子帮一下他,可是山信子睡得正香。约莫对过了两天,斜月岛张灯结彩,听说阿秀姐要嫁给吉叔了。也正是在这不久。阿义法师平安回来了,吉叔被阿义法师狠狠打了一顿,头破血流。我心疼极了。我没上去拉架,吉叔说那是他心甘情愿的。

  第八几天,山信子醒了。

 

  第十天,又从远方的迷雾里出现了一艘船。停在我面前,一个书生从我们面前经过,书生极是清秀,脸色苍白。一群斜月岛的姑娘经不住停了下来,在人群中我看见了我阿晶姐,我大声喊着叫我阿晶姐离他远点,任凭我声撕力竭,可是她就是听不见,我哭了,很难受。

  “我不喜欢他,他不是这里的人”,山信子指着书生对我说,我也是,我点了点头,许久后,山信子番大悟,拍了一下我的腿,我知道了,“他是个妖,妖千变万化,世人也独爱他好看的皮囊”我被逗笑了,在梦里咯咯大笑。

  书生在吉叔家的酒肆喝酒,欠了好多钱,阿晶姐给结清了。我还看见了,书生吻了我阿晶姐的嘴唇,软极了,他还进了我阿晶姐的闺房,床上留下一道许长的殷红,我大哭大骂叫着禽兽,用小石子疯狂地砸着,可是书生无动于衷。我哭累了也睡了。

  第十四天,我醒了,整个斜月岛,又是一片喜庆,那是岛东头的洛叔家,他家得了漂亮的丫头,为什么说漂亮呢,反正我一眼就极喜欢她了,阿晶姐说看见喜欢的姑娘,要下个聘礼 我将剩下的那颗一薏果,塞娃娃手中,姑娘高兴了半天。

 

  第十五天,无事。

  我原以为第十六天也会无事,但一个小孩子的哭声,打破了我和山信子的平静,它飘在一个盆里,海风把他送到斜月岛的码头,我看见了阿晶姐,她用一只木棍把木盆给勾过来,抱起了我。我高兴极了。这是我这生遇见最高兴的事。

  第十六天的时候,我仿佛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你要走了吗?”山信子问道,对,我点了点头回答道。接着又补充道,可能并不能陪你看日出。

  “没关系啦”,那下次啦。

  “好,那下次啦”

我和山信子约定好了下次一起看日出。

  我又回到斜月岛了,回到码头的时候,我一点力气没有了,我倒下去,倒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饿了,我想吃阿晶姐烧的饭了,阿义法师给我的方糖,我给了山信子。还有为什么看了阿茹姐的胸脯她会脸红。嗯,等我醒来了我要去问问阿晶姐。我伸了伸脚,又伸了伸手,我睁开眼睛,却发现我动不了,我想开口讲话,却发现说不出口,嘴里也很苦涩

  “阿晶,你莫太着急,轶亭这是着了凉下山时又可能遇了邪,我行了药,施了法,估计一会儿就好了”

  我听出来了,这是阿义法师在说话。我说为什么嘴里苦涩呢。

  “嗯”我听见了阿晶姐的声音。明显还在抽泣。

  可还有一个抽泣声很熟,我一时想不起来。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他海水里玩那么久”,原来是阿菇姐,听了好大一会我才听清。

  吉叔没过来,估计是酒肆忙不开,亦或是阿义法师的源故。

“不怪阿茹姐,是我自己在水里玩的”,我弱弱的说道。

  “哇轶亭,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我刚说出口,阿晶姐就一把把我抱住。我看见了阿茹姐围了过来,只是阿晶姐把我抱得死死的,她便不好过来了,只好揉着她发红的眼睛。

  “我睡了几天",我虚弱地问了问。

  “三天”阿茹姐擦干了眼泪,告诉我道。我看见阿茹姐悄悄的把右手捏成了一个拳头,我想应该是威胁我不准把偷看她胸部的事情说出来吧!

  “不应该是十六天吗?”,我自言自语道。

我说我见到了山信子,阿晶姐,阿茹姐她们却不信,阿义法师还说我是中了邪,还要我跟他去月背寺住上几天。

  才没有中邪呢,我用手去掏裤袋里放着的山信子送我的薏果。却掏出了阿义法师送我的那块方糖。

  我记起来了,我是在等日出的第十四天,把薏果送给了洛叔家的姑娘。我如今唤她阿茹姐。

  我见过山信子,它雪白雪白的,跑起来带风,它送了我两颗薏果,吃了我一块方糖。

 

  可是就是好想要八千个字吖,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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