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再回到从前

17年前,我和弟弟回到山东老家。爸爸妈妈婚前就下东北了,我们在老家没有房子。我们俩直奔到五叔叔家,这次是我有记忆来第一次,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只认得几个亲人,还有就是在照片上的模糊记忆。走进爷爷家,几十年前的石头房,这里住了几代人。看到忙前忙后、问这问那、瞧个不停的奶奶,坐在凳子上佝偻着身体的爷爷,我的嗓子哽咽的难受,忘记眼泪有没有掉下来。姥姥家,更简陋的一间房子,床的两面堆满了捡来的树枝,知道妈妈总是往家里拾烧柴原来是遗传的。摸着姥姥的手,我哭的一踏糊涂,但没让姥姥看见。

从那天以后,奶奶总是盼着我们去她家吃饭,总是忙着做饭。姥姥则站在家门口,翘首以盼。不懂事的我们很少去看他们,去了也呆很短的时间。

假如再回到那一年,我要住在奶奶家,住在姥姥家。爷爷总是坐在小矮凳上,或者躺在床上。爷爷很少说话,但记忆力很好,奶奶忘记了女儿的名字,爷爷却记得。爱干净的奶奶,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她的小手绢都是一尘不染。我要和奶奶喂兔子,帮奶奶拉风匣;拉着爷爷逛大路。和姥姥还是分坐在大门两侧,看天空、看路过的行人;聊天,姥姥听不太懂我的话,仍然在找着话题。

假如再回到从前,怎么能再回到从前?……对爷爷,姥姥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奶奶看到了她的重外孙女,我的女儿。但从没看到她的孙女婿,我的老公。爷爷只来过一次东北儿子的家,还大病一场。奶奶,姥姥从没有来过东北儿子、女儿的家。

人生有多少遗憾?多少后悔不已?假如再回到从前,人生没有假如。珍惜当下,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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