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天边是秋叶般的红和黄的交织,本该有的天蓝只如丝线般浅浅的的摆放着,地下是一片湖水,天上的晖光是碧蓝的湖水变得发光,耀眼。湖中是荷叶和荷花,在红色的霞光照耀下,荷花呈现出特有的樱红,正印证了唐朝杨万里前辈的那句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藕花深处,是一只小小的客船,出一位摆渡的老船父外,只有两位女子,其中一位衣着华贵,气质张扬,涂着妖艳的脂粉,让人一看便知道是大家闺秀,另一位衣着朴素,保守,没有太多胭脂和珠宝之类的装饰品,全身上下都有一种超凡脱俗的诗意,随不如上一位出众,但仔细看来,却比上一位更加仙仙然。
这两位女子手里都端着一杯女儿红,半醉半醒,坐在船头,她俩的目光都凝聚在溪边那座阁亭里的两位公子身上。
“清照,看那阁中的公子,好生俊俏!”
“嗯是挺文质彬彬的。”
“看他们手上的书,似是令尊的《济北集》。”
“哦?走,伊娘,我们去看看!”
“船夫,把船停到溪边去。”
————
“德夫兄,看着满湖的芙蓉,可有诗兴?”
“明诚君啊,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素不擅长舞文弄墨。要不你来吟一首?”
“嗯——盛夏落霞藕花媚,”突然,一个清宛而自信的声音插入了进来,“红妆胜火掩温白。”随着这声音,走出的是一位有沉鱼落雁之貌的女子。
“妙哉,妙哉,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姓李,名清照。”
“素问礼部员外郎有一女名清照,颇有才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这位是?”
“在下孙伊娘,幸会二位公子,敢为二位公子……?”
一个充满着风流韵气的声音打断了伊娘的话,“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伊娘,果然人如其名,小生陆德夫,幸会,幸会!”
“鄙人赵明诚。”
“幸会,幸会,赵公子,陆公子。”清照说着,对着两位公子做了个揖,颇有大家风范。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听闻姑娘善词,敢为姑娘可否再吟词一曲?”
“献丑了,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姑娘诗妙,词妙,人更妙噫!”
“见笑了,天色不早了,伊娘,我们回去吧。”
“嗯。”
“诶,等等,等等!孙姑娘,要不我送你回家?”
“谢谢,陆公子。但是你我二人男未婚,女未嫁,容易惹人闲话,还是不便的好,你可以到京城孙将军府来寻我!”
“好好好!孙姑娘,再会!”
“那李姑娘您呢?”赵公子发话了。
“我也住在京城,礼部员外郎府。”
“来年海棠花开时节,我来寻你!”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