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典乐14:凤求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音乐传奇系列之东方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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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相如是蜀郡成都人,字长卿。他少年时喜欢读书,也学习剑术。司马相如完成学业后,很仰慕蔺相如的为人,就改名相如。最初,他凭借家中富有的资财而被授予郎官之职,侍卫孝景帝,做了武骑常侍,但生性无拘无束的他又岂受得了官场的束缚限制。加上汉景帝不喜欢辞赋,这时梁孝王前来京城朝见景帝,跟他来的善于游说的人,有齐郡人邹阳、淮阴人枚乘、吴县人庄忌先生等。相如见到这些人就喜欢上了,因此就借生病为由辞掉官职,旅居梁国。

后梁孝王去世,相如只好返回成都。然而此时父母早已过时,殷实的家境也一去不复返,又没有可以维持自己生活的职业,只是终日弹琴写诗。相如一向同幼时玩伴如今已是临邛县令王吉相处得很好,一日王吉前来拜访相如,说道:"长卿啊,你长期离乡在外,求官任职,不太顺心,如若不嫌,可以来我这里住一段时间。"于是,相如前往临邛,暂住在城内的一座小亭中。王吉天天都来拜访相如。最初,相如还是以礼相见。后来,他就谎称有病,让随从去拒绝王吉的拜访。然而,王吉却更加谨慎恭敬。

一日,司马相如在街上闲逛,看到码头边有人在争吵。便走上前去观看,只见一位盐工正打算被主家低价卖到外地,盐工苦苦哀求说自己家中老母尚在此地,不愿到外地去,然而主家执意要将其卖到外地,而刚好一位女子经过竟上前去劝说盐工的主家留下盐工,主家不肯,司马相如见此,便说道将盐工留在自己身边当差。盐工千恩万谢。姑娘见事情解决转身要离开,司马相如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卓文君微微一笑道:“卓王孙正是我的父亲!”

说完便迅速离开了。司马相如一直望着她渐渐离开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转身离开。

临邛县里富人多,听说卓王孙家就有家奴八百人,程郑家也有数百人。一日二人闲叙,便说道:"听说县令最近有贵客来访,不妨我们备办酒席,请请他。"两人一拍即合。于是敲定三日后举办酒席,一并把县令也请来。这一日,当县令到了卓家时,卓家的客人已经上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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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于是派人去请司马相如,长卿却推托有病,不肯前来。临邛令见相如没来,不敢进食,于是决定亲自前去迎接相如。相如不得已,勉强来到卓家。待司马相如入座,满座的客人无不惊羡他的风采。酒兴正浓时,临邛县令走上前去,把琴放到相如面前,说:"我听说长卿特别喜欢弹琴,希望聆听一曲,以助欢乐。”便弹起了一曲《凤求凰》:“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才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

话说文君刚守寡不久,很自小喜爱音律,今日得知有贵客来家中做客,时途经客堂,于屏风后听得琴声婉转,如溪水潺潺润心,便不觉暗惊,竟是那日街上遇到的公子。心中暗暗欢喜。话说司马相如于那日分别后,日日思念,夜夜梦见,不料今日刚好有次机缘,于是宴会完毕,相如托人以重金赏赐文君的侍者,令其转交一封信给卓文君,卓文君收到信。打开只见信中有言:“声声不为富贵鸣,但得千语诉平生。”卓文君得知相如亦有此意,便乘夜逃出家门,同司马相如相见,连夜赶回了成都。进家所见,空无一物,只有四面墙壁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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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卓王孙起床,得知女儿私奔之事,大怒道:"吾生此女,实乃天弄我也!我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伏地恸哭不止。但又不忍心伤害她,但在气头上,吩咐道:“谁也不允许分给她一分钱。”王吉闻说,过来劝说,但他始终不肯听。

话说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到了成都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司马相如终日弹琴写诗,并无家业承袭,亦无家产度日,便说道:“长卿,只要你同我一起去临邛,向兄弟们借贷,我们也完全可以维持生活,何至于让自己困苦到这个样子呢!”司马相如左思右想,终于决定同卓文君来到临邛,然而当卓文君向兄弟们开口借钱之时,大家都闭口推脱不方便。无奈只好把自己的车马全部卖掉,买下了一家酒坊,做起了卖酒生意。文君亲自当垆酌酒,应对顾客之事,而司马相如穿起犊鼻裤,与雇工们一起操作忙活,在闹市中洗涤酒器。卓王孙听到这件事后,感到很耻辱,因此闭门不出。有些兄弟和长辈交相劝说卓王孙,说:“你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家中所缺少的不是钱财。如今,文君已经成了司马长卿的妻子,长卿本来也已厌倦了离家奔波的生涯,虽然贫穷,但他确实是个人才,完全可以依靠。况且他又是县令的贵客,为什么偏偏这样轻视他呢!”卓王孙不得已,只好分给卓文君家奴一百人,钱一百万,以及她出嫁时的衣服被褥和各种财物。文君就同相如回到了成都,买了田地房屋,过起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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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汉武帝偶然读到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以为是古人的文章,后知得是当今才俊司马相如的文章,汉武帝大加赞赏,亲自接见了他。司马相如随即又作《上林赋》,汉武帝读后大加赞赏,随即留其在自己的身边当侍从——郎官,再后来,司马相如作为“钦差大臣”,为汉武帝成功招抚了夜郎,于是一夜之间邛、鮈、冉、鮉一带地区各族首领都归顺了汉朝。

汉武帝于是封立下大功的司马相如为中郎将。随着仕途上的飞黄腾达,司马相如飘飘然起来,也花起心来,产生了抛弃卓文君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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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派人送给卓文君一封信,信上写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十三个大字,并要卓文君立刻回信。卓文君可是位才女,她接信后一看到了司马相如的《数字诗》,一眼便看出这句话里什么数字都有,唯独缺少一个“亿”字,便明白司马相如的心思,他对自己已经“无意”了。卓文君不由泪流满面。但悲痛归悲痛,随及,卓文君马上回了一首诗——

《怨郎诗》:

一别之后

二地悬念

只说是三四月

又谁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

八行书无可传

九连环从中折断

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

千系念

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言千语说不尽

百无聊赖十依栏

重九登高看孤雁

八月中秋月不圆

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

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

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

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几断

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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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相如收信惭愧难当,夫人的才思敏捷和对自己的一往情深,都使他心弦受到巨大的震撼,于是很快地打消了休妻的念头。悬崖勒马,回心转意。从此,只爱卓文君,两人相亲相爱,白头偕老,被传为一段千古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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