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但无法抹去我对17年前一个初冬周末的记忆。
那时我上初中,由于家距学校较远,我便成了浩浩荡荡住校生大军中的一员。每周六上午上完课回家,周日下午返校上晚自习。那个周日我和往常一样,下午三点钟从家里骑自行车出发,载着一周生活的面粉、土豆、青菜、馍馍,当然还有父母深情的期许和嘱托。
一路行进在黄土高原的羊肠小道上,望着周边荒凉起伏的丘陵,东一句西一句的哼着流行歌曲。心想早点到校,在晚自习之前买点煤油,准备点水。
不经意间,车子到了通往邹河的大道上,那时候并不是沥青马路,而是河沙铺上去的,由于河沙颗粒大小不一,自行车在路面上有较为明显的颠簸。由于我蹬的比较快,脚下一滑,自行车滑倒了,我被甩在了马路中央。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我当时被甩出去后晕倒了,我只记得我清醒之后发现我在马路的中央,我的车子在我旁边安静的躺着,远远的看见来往的车辆闪着转向灯,试图避让过我和我的自行车。瞬间我使尽全身力气爬起来,扶正自行车,发现车子前轮有点歪,两腿夹住车轮,把手一搬,继续前进。
突然我觉得下巴处有点液体,以为是汗,用手抹了一下继续骑车,等我到学校时晚自习已经开始了,便顾不上其他事情,自行车放好后冲进教室。
我刚走进教室,鸦雀无声的教室一下子沸腾了:
“柳勤兵,你是不是被别人打了?”
“谁打的?跑哪儿去了?”
……
跟班陪读的班主任樊旭光老师见状立即扶我走出教室,在走廊里问我情况,我说了事情经过,原来我的下巴摔破了,脸上有大面积血迹。
在樊老师身后,有孙文斌,梁勇龙等数名同学,他们一起送我去医院包扎伤口,事后樊老师替我付了医药费。
晚上,初冬的西北风吹来,一阵阵的疼。樊老师让我在他办公室里取暖,望着红红的炉火,我读懂了老师博大的爱!
第二天开始,我将阵地转移至好友梁勇龙的住所,那是他父亲在木材市场修建的房子,虽然现在看来条件也比较简陋,但比起学校宿舍那可是天壤之别。在那里享受着电热毯,身上一点也不冷,更让人感动的是他每天把饭做好,我只负责吃。
每当冬天来临时,我总会想起这件事,想起樊老师的炉火和梁勇龙的电热毯,他们让我在冬天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