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天真的以为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不可能在记忆里模糊的,但是时间的“润物细无声”还真是令人防不胜防。那个曾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脸庞,终究还是在记忆里披上了一层薄纱。
还记得你曾暗恋的某个人吗?
还记得你们之间让你小鹿乱撞的故事吗?
嗯,当然记得,只是无奈时间在我这里做了太多手脚,原来坚定会一直喜欢下去的人,后来被我给弄丢了。
就好像当初突然间就失去了你的友好。在一段岁月结束后,我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转瞬化为了泡沫,继而消散的无影无踪。
高一的时候,我们被分在一个班级,尽管你是我前桌的同桌,但我们几乎没有接触过,整个高一对你没有多少印象。
高二的时候,在我们那样一所小高中,我们再次被分在一个班级也属于正常,毕竟我们同样都选择了文科。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本来跟闺蜜是同桌,但是我俩在一起就好像两个相声演员碰了面,最后觉得这样实在影响学习,我便向老师申请调座位。
于是,第三排右边靠窗,和你成为了同桌。
从陌生到熟悉之间的路程好像挺远的,很长时间后,我才察觉到你跟你的表面其实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外表看似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你其实内心比谁都细腻。而且,你拥有那么多孤独与忧伤。
可为什么?你一个人的难过变成了我们两个人的忧伤,我什么时候开始对你的难过感同身受了?
要毕业那会儿,一个女同学突然问我:“你同桌是不是喜欢你啊”?
“哪有的事,怎么可能”?
我心里一阵悸动,我很开心很开心她们产生了这种错觉。可同样,我也难过,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他心里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我。
我喜欢你,你喜欢她。这像是每个人的青春里共有的音符。
我想,两个每天相处在一起的人,尽管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少喜欢,也总会有习惯与依赖吧?
所以当时老师说要调位置时,我感到全世界的恶意都向我袭来了。但是惊喜却在绝望前降临,调位置前,你突然跑我跟前,问我要不要跟你继续做同桌,你可以让班主任把我们调到一块。
我装作无所谓,随口抛出一句都可以啊,其实心里窃喜不已。
我是美术生,你学的播音主持,考试之前我参加了美术集训,暂停了学校的文化课,可想而知你要迎接新同桌了,等我考试完回学校,你又正好在外面学习。我也只能跟别人同桌。
教室里满满当当的人,我却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你不在的时候一切都变得苍白无味,很显然,你掌控了我心情里的所有颜色。
我每天都在期盼你来学,好在等待终于终止,老师暂时把你安排在最后一排。于是,每次上课的提问,或是后面的同学有了什么动静,都成了我唯一光明正大向后转身,再小心翼翼偷偷看你的机会。
可能你也习惯了我的存在吧,后来的几次调位置,你也都尽量让我们坐在一起。
可惜毕业之后,我们之间就像小学生的作文,连个过渡句都没有,就生硬的开启了下个篇章。
那时候,你老爱给我分享你喜欢的歌曲,那首音频怪物的“浮生未歇”,你说你特别喜欢,那我就听了n多遍。几年来,我电脑密码一直是这首歌的首字母,我不敢换,仿佛换了以后,我就彻底跟你失去了链接。
我们曾在课间共用一个耳机听这首歌,一不小心你的耳机掉了,你让我给你带上,我乖乖的拿起来......
现在想想,给你戴耳机,这应该是个内心兵荒马乱的瞬间吧?可我全然记不清当时的心情。
有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们在一起吃饭,你看到我在把包子里的馅往外弄,你说要不然买饼吃吧,我正准备问一下我朋友的意见呢,你就二话不说跑出了饭店,我们还惊讶你跑哪去了,过了一会,你提着两个饼回来了......
是你的细心怂恿了我的自作多情。
那天在教室,我尝了一口你买的雪糕,说真好吃,然后在一个课间,我在宿舍楼那边的厕所刚出来,就听到一个同学在对面小商店那里叫我的名字,我还以为她要干嘛呢,接着她就说###,你同桌叫你,我好奇的走过去,接着,他递过来一块雪糕,低头一看,是那个我说好吃的雪糕......
就在类似于这样的小事中,我常常幻想你是在乎我的,可惜你对我的好,同样也在别的女生身上体现着,一想到这些,我只能失望的冷静下来。
可是,你不经意说出的玩笑话,我却当真了很久。
有一天,我请假陪朋友去买她音乐考试要穿的衣服,一上午没有去上课,下午回到学校,你竟然指责我不好好学习,还请假出去,还说了一句我都想你了。“我都想你了”是你笑着开玩笑说的。后来无数次在心里想,为什么我没有能力让你喜欢上我。
我一直不知道那时候你喜欢的女生是谁,只有你让我帮你把你写的“歌词、心情”抄写在你精心准备的本子上时,我才能清醒的意识到你有喜欢的人,而且你很喜欢很喜欢她。好几次,我想象着那是写给我的,可是,我欺骗不了自己。
我猜我根本不重要吧,我也仅仅是你的同学。但你摘的一朵石榴花偏偏给了我,忍不住又自作多情的我。
我一直保存着这张照片,虽然当时我不领情的说:你怎么把这么好看的花给摘下来了?当时的我确实只有诧异,忘了你作何回应。
之后,我看你也玩全民k歌,我就把这张照片放到相册里,希望你听我的歌的时候可以看到它,看到我内心小秘密的冰山一角,可是,你虽然关注我了却从没点开过我唱的歌......
转眼已是大学,两个不同的城市。我开始无数次在脑子里回忆我们相处的那些细节,渴望在其中寻觅到一丝你喜欢我的可能。我每次都像是找到了,但每次都会有一个相应的解释去推翻它,所以,我一直深陷在这样的无限循环中。
我会听过去我们常听的歌曲,会在日记里处处提及到你,会把每个晚自习,校园传来广播站男同学的声音当做是你......就这样,思念延绵了一年、两年。
在那两年中,我幻想过给你表白,幻想过我们在一起的画面。但我终究还是相信那句话:一个不联系你的人,其实比你想象的还要不在乎你。所以,表白是个遥不可及的字眼,就像你一样。
再之后,我出了一场车祸,小腿粉碎性骨折,脚部多处骨折,我一瘸一拐的走路整整有一年之多,直到今天,才接近正常。这一年里,我眼里只有自己被医生剃为的光头和一条也许一辈子都不能恢复正常的伤腿。想你对我来说,渐渐成了奢侈品。
就好像史铁生说的,生病会让人降低对生活的期望。“爱情”在我这里,颜色早已褪色为黑白。而我们过往的片段,也终于石沉大海。
只不过,真正放下你并不全是因为这个,而是另一个人的出现。
可惜故事曲折,情节跌宕。最终也只是个残缺的结局。
......
总之,感谢你的出现,也好让我在这一刻拥有一杯茶、一份怀念。
至于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至于你在我心里究竟还剩下什么,我想一切都交给岁月吧,谁说暗恋就一定要有结果,无疾而终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