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很早,大概九点多就睡着了,结果早上四点多醒了一次,扳着指头数数,够了七个小时,墨迹了一会,又睡着了,睁开眼睛时已七点十分。
收拾好,带上网购的宝剑和正面画着红梅花的扇子,我一路小跑奔向小广场。
今天杨师傅没来,说是陪孙子打疫苗去了。
几套太极拳之后,我拿剑在手,抑制住稍稍有点鸡冻的小心脏,凝神静气地随黄师傅挥舞起来。
果真有剑在手就是感觉不同啊,再怎么说跟前几天挥舞着扇子比起来也还是有点重,但是我自觉自己颇有“一剑在手、天下任我走”的气概。
纯属自我感觉良好型!
哈哈哈哈哈!
舞扇子时也觉得美美哒,因为其他师傅们的扇子都是光秃秃的红面,只有我这把上面是“红梅花儿开”。
甩开扇面的时候还是大部分跟不上师傅们的节奏,只有一两次响声大概一致,其他都慢一拍。
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会有一天我会跟师傅们响声一致的。
练习回来的路上,收到了小默的留言。
他特别愿意用一句话来评论或者总结我的上一篇文字。
针对昨日的勇敢,他说,最勇敢的是明知自己不勇敢还硬勇敢[呲牙]
我回他说,对喽,我就是这种银,简称“傻大姐”。
晖晖说,傻人有傻福。
托她吉言。
一早翻手机看到黄铮教授转发的一篇文章,题目是《不熬夜成了我们最难的自律》。
光看题目就觉得不错,我已经开始自律了,所以不需要打开看细节了。
那天跟晖聊天,她说,你看你坚持得多好啊,一转眼就40多天了。
我说是啊,好像很多要说的,一点也不觉得无话可说。
晖回复,绵绵无尽的岁月,这些都只是点点滴滴。
看看这晖,老是这么深刻。
早饭是阿梅煮的东北大碴子粥,一大平碗,有点烫。
我突发奇想,记得上学的时候一个男同学经常把热水杯分别凑到眼睛上,说是热气熏着对眼睛好。
讲真,回忆一下,他的月牙眼睛确实贼亮贼亮的,闪着色迷迷的光。
请大家不要关注“色迷迷”三个字,只关注“贼亮”和“光”就好了哈。
我把两只眼睛分别凑到桌子上的大碴子粥碗上熏着,反正太热了也一时半会入不了口。
刚好佳佳从楼上下来,她惊奇地问你瞅啥呢?
艾玛我近视是近视,而且度数也不低,不过瞅啥也不需要这么近好吧?!
我说我熏眼睛呢。
她和阿梅都笑我。
我呢,爱咋咋,该咋咋。
你们懂得。
上午抄写了太极拳24式口令,又给老胡和王大美打了个电话,了解一下这几天他俩的动向,监督一下老胡的服药问题,并汇报了我的身体和精神状况。
老胡每次听电话刚开始如果我不说我是谁,都会把我当成他的小老油子(老家对最小的孩子的一种爱称)——我妹。
其实我俩的声音是有差别的,我声音偏粗一点,她声音细,而且她声音的含糖量比我高,我不是刚刚才学会撒娇吗?!操作不熟练,而我妹,从小挨打时就边跑边撒娇,多年来声音里的糖分已经深入骨髓了。
这老胡,老了老了连老二和老三都分辨不出来了。尚能饭否?!
开个小玩笑,缓解一下气氛,莫要当真。
打完电话,我在院子里把菜叶里的黄叶子都摘下来了,堆到树根底下等它们烂掉当肥料,这招是跟阿梅学来的。
不得瑟了,说个正事。
那天伊洛克哥哥还告诉我一件事,今天突然想起来了,分享给大家。
他说,妹妹,如果你的心里有安静和平和,那么你就会拥有自由。
当时我不理解这句话,这几天越发感到,我的心灵是如此的自由,而我的内心也是如此的宽广,任由我的心灵到处地翱翔。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今天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于是突然想起了伊洛克哥哥的这句话,感觉一下子就领悟到了。
自由的感觉真是奇妙啊!
从身体到心灵都是自由的,而内心的宽广,我这几天也通过几件事情一点点地领悟到了。
呵呵,我真的感觉我大步走在路上了。
接下来讲讲善良的故事。
这个世界上善良的故事很多,我先说说我家的吧。
老胡和王大美结婚后,一直住在敦化,大美娘家人一直在农村。
大美除了爹妈、舅舅、姨妈们和各路亲戚,只有个亲弟弟(目前已过世)。
大美爹——我姥爷王贵活着的时候长得特别像蒋介石,长脑袋大长脸,当年大家都笑着说他可以去当特型演员了。
大美娘——我姥姥张淑贤是婆家的童养媳,当年用粮食换回来的,因此年轻的时候在家里非常没有地位,被王贵同志欺负得够呛。
大家谁都不用同情谁,这个宇宙是平衡的。
后来老了的时候,姥姥身体比王贵同志身体略好,还给家里人做饭,于是就已经自己报了当年的仇,从来张口就骂王贵“老死头子”什么的,给他端饭也不像对待我们一样慈祥,往那一怼,说,吃,撑死你得了。
当年我们有点不理解,后来听大美说起家史,才都理解了,也就不管了。
王贵同志呢,每次挨骂都笑呵呵的,一句也不回嘴。
按老家的风俗习惯,爹妈自然是跟着儿子一起过日子的。大美家也不例外,姥姥姥爷跟着舅舅舅妈过。
第一个舅妈是宇表姐的妈妈。宇表姐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表姐跟妈妈走了。
第二个舅妈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我说过,王大美年轻的时候是大靓女,因此她弟树生也是大帅哥,人也聪明能干,还特别能吃苦。
可但是,娶一个好女人的重要性是多么多么重要的事情啊,他不幸没娶到。当年他觉得第一个舅妈不够好,马上勇敢地换了一个,结果更糟。
第二个舅妈大家都说她有点“虎”,用我们东北话说就是缺根弦。本来一儿一女多好的事,而且当年我舅还能干,硬生生地从农民身份考上了工人,在铁路道班当小班长,活脱脱一个励志青年啊。后来嫌收入低,下海开废品收购站,干得挺大,成车成车地拉废品卖到城里来,发了。
日子好了,可舅妈根本教育不好自己的孩子,她本人也经常跟舅舅吵嘴打仗,对公公婆婆也不怎么孝顺,倒是对自己的孩子们娇惯得很,要啥买啥。那年月表弟变速自行车丢了一辆马上再买一辆,看得我们直掉眼珠子。
可是,我印象中,我没吃过舅舅舅妈买给我们的一颗糖,倒是记忆中很多表舅舅们对我们特别好。
有一年舅舅舅妈打仗动起手来,姥爷去拉架,一下子被推到火墙(冬天取暖用的墙)上,当场就身上哪里骨折了。
舅舅给了老爹50元钱,说你上我姐家看病去吧。
这一来,老头就死也不回儿子家了。
过了一阵,老太太看老头不回去,也来了,一住就是小半辈子。
我妈回农村给他们取东西,发现二舅(大美的堂弟,从小没妈,老爹过世后就牵着几头牛来叔叔家了)在吃开水滚过的苞米面,那明明就是喂狗喂鸡的啊。
大美心里不落忍,就收拾收拾东西把二舅领回来了。
从此,老胡家就多了三张嘴。
王大美年轻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好,老胡一个人上班养活一大家子人,所以我姐高中后就马上下来去知青点上班帮家里。姐姐后来是自己努力上进,单位保送上大学之后才开始担任公务员领导职务的,而哥哥初中毕业后也马上参加工作了。
记得自小老胡和王大美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爸妈没能耐没背景,不当官也没有钱,你们如果想有出息只能靠自己努力。
到了我这,考上大学后,老胡说,能往上念书就往上念,能读到哪爹妈就供到哪,砸锅卖铁也让你好好念书。
看看吧,就是这么朴素而实在的家风。
跑远了,得跑回来。
王贵同志和他老伴、他侄子在我家一住是十多年。
1995年,80多岁的王贵同志有天说不舒服,等我爸把医生找来打针后不一会,老人头一歪就驾鹤西去了。
姥爷离开后,姥姥得了肺心病,在床上躺了大概一年左右,也走了。
两人前后不差三年。
老太太临走前告诉王大美和女婿,咋也不跟王贵埋在一处。
也不知道是气话还是来世真想换个伴。
随缘呗,如有来世,谁知下辈子还会有啥样的缘分,强求也没用啊!
给姥姥火花后放骨灰盒时,是我哥和他们的孙子——我表弟一起去存放间空找位置的。
他们出来后惊奇地说,竟然在姥爷的旁边找到了一个空位。管理员告诉他们,前几天那个位置寄存的骨灰的家属刚取走了骨灰盒,说是送到墓地里。
我们所有的家属听了这个消息都惊叹不已,我更是求真心切,跑到存放间,登上高高的梯子去确认了一下,王贵在左,张淑贤在右。
那一刻,求证的心情大于一切,竟然想不到存放间里究竟会有多少未知的神灵。
姥姥姥爷走后,二舅就一直跟在我爸妈身边,也能跟着老胡跑跑腿干点杂活什么的,那时候姐姐妹妹都在延吉,就爸妈和二舅一直在敦化,二舅和爸妈也是互相陪伴着走过了不短的一段岁月,直到前几年二舅离世。
二舅的智商稍稍有点小问题,原来讲过他的故事,这里不再唠叨了,只想说说舅舅舅妈一家。
舅舅舅妈还是经常吵架,舅舅心里烦闷,就借酒消愁,一来二去就上了瘾,后来酒精中毒了,无药可救。
舅妈看老公天天喝酒,儿子也宠坏了,不成器,除了喝酒就是打仗进公安局,来我家跟老胡学了几天修车技术,嫌脏,还动我哥衣服兜里的钱,后来听说又发生了很多事,舅妈受不了刺激,一度精神失常了。
他们的儿女都高高的个子,长相俊美,外表一表人才,遇到这样的父母也是他们的命运。
后来表弟好不容易找到个对象,生了个大胖小子,之后媳妇留下孩子就跑了。
舅妈帮忙带孩子,嫌孩子哭闹,脑子不清楚的舅妈给孩子喂了安眠药,结果一个好好的大胖小子给搞了个脑瘫,废了。
表妹中专学了护士专业,毕业后,嫁了个中药铺老板娘的弟弟,生了个大胖小子,皆大欢喜,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孩子爸爸出车祸走了。表妹把孩子丢给婆家,去了远方。
舅舅家的故事就是这样,他50多岁就走了。
宇表姐前些年曾热心地帮过弟弟,可是弟弟反过来给她惹了一大堆麻烦事,所以宇表姐也灰心了。
大美娘家那边目前只有宇表姐过得好好的,有疼爱她的丈夫,有乖巧的女儿,其他人都过得凄凄惨惨戚戚。
舅舅活着的时候,偶尔来看姐姐姐夫,我爸妈看他可怜,每次都做点好的,给点车费。不敢多给,拿着钱他就去买酒。
舅舅离世后,我们这些亲戚们跟他们的联系就更少了,现在也基本上没有了他们的音讯。
我每年给过世的长辈们送纸钱的时候,都会给舅舅捎上一份。
如有来世,愿他好运。
老胡今年78,王大美72。
老胡说王大美天天吵吵疼,不是脑袋疼就是屁股疼,我们就在旁边笑。
人生不长。
老胡的背早早就驼了,可是,他的脸上皱纹一点不多,白头发也没有几根。
亲们,善良永远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事。
不要担心回报,也不要想着回报,只管用心去做就好了。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