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钟起床,准备坐七点钟的专线车从丽江到泸沽湖。麻烦宾馆大姐订的票,钱已交给她。
车上旅客六人,加上司机师傅共七人。沿着大山行走,曲曲折折,走很长时间的石子路,颠簸异常。
副驾驶上的女孩儿连上蓝牙开始放歌,是些经典流行音乐。由于音乐声音过大,再加上道路难走车子发出超大噪音,耳朵多次耳鸣。等到下车休息时才能缓过来。
司机师傅专心开车,四位开朗的女孩时不时与师傅开开玩笑。气氛很是欢快。直到我们快要到达时。
车子被交警查扣。我们不知所以。说是黑车,其实也就是没有办理营运执照。我是经常坐所谓“黑车”的人,因为每次回家都会因为“黑车”便利而选择它们。“黑车”只是个人理解不同,只要讲好价格,我个人认为都是一样的。
以为泸沽湖是像洱海一样的,自己可以随意欣赏,事先并不知道从进村子开始就要购票。也不知道订的宾馆也是在村子里面的,也就是说不买门票连宾馆都进不去。
四个女孩儿之前也是听朋友说不用买票的,听师傅说要买票,她们开始给朋友打电话确定。此时师傅的口气脸色已有变。
他再次不耐烦地询问到底是我们自己买还是他去买。这时已有检票员来查询车上的人数,顺带询问都谁有学生证。你们都是学生吗?没人回答。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是正确的。检票员手里突然出现四个学生证,坐在后排的我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司机师傅使眼色要大家承认那是我们的证。大家也都顺势应承,可是他还是要收我们原价。
女孩儿跑过去要自己购买。等到他们回来后,司机已经羞恼成怒,说她们不尊重他,当众不给他面子。他一个月跑十几趟泸沽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旅客。
他已挑明他要赚几个半价的钱。学生证是他自己的。
执意要求四个女孩儿下车,回程不再拉她们(我们购买的是双程票。他说他是摩梭阿哥,信什么教,我也没听清,说自己凭良心做事,只是与她们四位的缘分已到,她们可以选择付他单程100(双程150),或者他不要了,就权当免费给她们拉过来,说他说话就是这么直,说一是一。
我们先下车了。下午在泸沽湖边见到车上的女孩儿。问她们怎么处理的。给他80他不要,直接走人他不让。
哦,对了,司机说我俩表现好,要发挥他当地人的优势为我俩省钱,带我们去女儿国景点,让我们吃摩梭民族饭,观看篝火演出,一人收我们100。第二天带我俩环湖,说免费。
可是我太害怕说“免费”了。
到宾馆后,我们打电话婉拒了他的“好意”。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女儿国景点,不应该吃饭,一个篝火晚会30就可以搞定了。
我想起来了他在车上一直强调的:我是在乎那点儿钱吗?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尊重我。
可是我想说,你就是在乎那点儿钱。我们都在乎那点儿钱。
问出这句话的人都在乎那点儿钱。
我们就是因为那点钱变得不愉快的。
一路上有说有笑,直到等到掏钱时。他想多赚,她想少出。
我理解每一个人,理解每一件事。
可是没办法,我们都是金钱的奴隶。
钱让人快乐,钱让人生恨。
我想起了在拉市海源头那位纳西族婆婆对我们不停地祝福。
四个婆婆。有卖吃的,有卖饰品,那个婆婆是专门从市场上购买小鱼,然后卖给游客放生的。还剩七条小鱼,原本一条十元,但朋友想把它们都放了,婆婆要六十元。朋友在搞价。我很烦,觉得要放就放,不放就不放,讲价只会亵渎放生这件事。
朋友犹豫。但最终过不去自己的心。那位婆婆其实一直在瞅着我们。只要我们有一点意思,她就会站起来走向我们。不错,我们看了她一眼,她快步走过来,把小鱼卖给了我们。
她们四个在烤火。我们走过去,那位婆婆热情满满,讲解纳西族的传统。其他三位比较沉默。等到我们离开时,她还一直祝福我们年年有余。最少说了五遍,在几秒钟的时间内。
是的,六十块钱,小鱼自由了,婆婆高兴了,朋友开心了。
我们真的很在意那点儿钱。因为有时候就是那点钱影响你的情绪,决定你是开心或者悲伤。
若失去自己可以承受范围内的金钱可以让一些人变得高兴,有时候想想也是挺值得的。
太多因为钱生发出来的情绪。尤其是这样一个时代。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太多不开心与钱有关。我不想举例子,因为实在太多了。
我们需要钱是真的,是可以理解的,大可不必天天虚伪地大喊:你以为我在乎那点儿钱吗?
明确且真实地高诉你,是的,你真的很在乎。
写出这些文字,并没有想要批评谁,可能只是喜欢揭露残酷的现实和人性的自私和贪婪。
从根本上说,我们是一样的。
在一家贴满游客愿望便利贴的饭馆写下了自己想说的话:想要一直不停地写字,想要一直不停地挣钱,第一个是梦想,第二个是现实,会努力坚持着。
只是无论如何,不要让钱影响自己生活中的乐趣。泸沽湖真的好美。附上图片,是用手机拍的照片,自己很喜欢。
今天记下的两句话:
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会痛。——车上听到的一句歌词。
每当太阳西沉,我坐在破旧的码头上,遥望着平静的泸沽湖,我也平静了。——湖边小店明信片上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