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公众号Tan幕
摊不是随随便便摆的，不管对摊贩还是管理者都是一个考验，《人行道王国》给地摊经济和城市管理带来更多的反思与借鉴。
人行道是一个城市功能性的组成部分，如何有效地对人行道的管理与治理。在作者米切尔.邓奈尔看来，在本研究以前，对人行道的治理大都属于“破窗”式治理，“一刀切”的政策，这种治理的依据是“先入为主地认为街上的越轨行为是由某种造成犯罪的无序氛围造成的”。
然而，越轨行为并不区分摊贩与传统居民。作者通过了解人行道上丰富的社会组织及其复杂性，即人行道非正式结构的力量，对人行道治理的“破窗”理论进行补充：遵循“破窗”逻辑，修窗与破窗可以并存。非正式结构实际上可以劝导或帮助他人，使他们的生活能够运转起来。
01人行道上的摊贩们都是什么样的人？贫困的？行为不得体的？可能会有潜在危险的？
书中一共涉及26个第六大道摊贩。作者在第一章详细写了三个人物，或者说三个群体：书贩哈基姆、杂志摊贩罗恩与没有银行账户的人（专门在银行门口乞讨的人）。人行道的摊贩是人行道生活的缩影。
每条街上都会有一个公共人物，所谓的公共人物指“在一个广泛的圈子里的人们保持频繁的联系，同时有足够的兴趣成为公共人物，就像你会信任小区门口的看门大爷一样，把钥匙寄存。哈基姆就是这样的一个公共人物，他是第六大道上的“眼”。
公共人物需要德高望重的人物来承担吗？不是的。譬如杂志摊贩罗恩“几进宫”，经济与社会因素限制他在正式经济中的机会，只能进入第六大道的非正式经济中，之所以能成为人行道上的公共人物，是因为他能够遵守规则和准则，并且由于他的作用加强了社会秩序。
哈基姆、罗恩所代表的是人行道上正常的、有规律生活的群体，“没有银行账户的人”在人行道上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他们有着许多角色：占位人、看摊人、搬运工和“摆破烂儿”，人行道形成的非正式经济体系为该群体提供了谋生手段。
人行道上的生活是非正式经济体系的体现，非正式的社会关系的力量构成完整的人行道生活与社会，并且可以作为社会控制的一部分。某种意义上，消解人行道上的不安全因素。
02人行道的非正式经济体系能完全遏制违法或者说不得体行为吗？如果不能，又该实施怎样的管理？
人行道上形成的道德与非正式经济体系是“人行道城市的康复作用”，不过在作者看来这一体系自有其缺陷。
在此之前，作者已经试图展示人行道生活如何承担一个非正式的社会控制体系，然而仍然存在公共场合小便、出售赃物等行为。
无论人行道上俗约还是法令，都会被人“钻空子”。无家可归者巧妙利用法令，挪用公共空间；与运书人合作，转卖赠书；纠缠女性行人...其参与者唯一能够实施限制的方式之一就是指责。
但越轨者们通常使用“中性化技巧”为自己开脱，否认自己的责任，否认他们的行为伤害了别人，声称他们所造成的伤害在特定情况下是正当的，谴责他们的谴责者。
城市管理者们必然要对这类行为予以治理，人行道上的人以法令的合理性为自己开脱，譬如《地方法案33号》颁布，自由权利带来的却是与初衷相左的后果，它造成的结果是个人对人行道的占有。
警察与摊贩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警察使用的是罚款，未能对摊贩的行为产生长远影响，导致警察与那些不遵守规则的人之间的信任危机，进而导致双方面的不守法规。
最终“破窗”型社会控制取代人行道上的自愿型社会控制。“破窗”型管理给予警察更多的权力去酌情处理，警察与摊贩直接接触也增多，当其他管理方式不奏效时，便会促使警察越过法律，私自惩罚。
已有的“破窗”理论执法的是把造成“无序”行为的人从人行道生活移除，包括像罗恩这样试图在人行道上“诚实谋生”的人。问题不在于“无序”而是如何定义“无序”。
在“破窗”型执法支持者看来，不加修补的微小混乱将导致一个区域不断升级的犯罪和衰败。这样的破坏指的是对财务没有来由的破坏，这种行为是一种无序的形式，核心是实物的破坏。一些潜在的犯罪分子看到被破坏的事物会产生该区域“没人在乎”的想法，故而认为可以实施犯罪。
但是，作者邓奈尔认为，人行道上的并非实物失序，而是社会性失序，如：游荡、无家可归、摆摊以及乞讨，社会性失序是由人类活动产生的，他们能辨别“每个人在乎”到“有的人在乎”再到“没有人在乎”的意义。
第六大道上的人不仅仅是摊贩，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成为公共形象，他们为彼此和陌生人建立行为期望，表明“有人在乎”。了解人行道上丰富的社会组织及其复杂性，才会意识到用“破窗”理论作为破坏整个非正式结构的理由，会带来多么大的损失。
03城市人行道该如何治理？
邓奈尔认为自己并不与“破窗”型理论的逻辑相左，而是在此基础上进行补充。新的社会控制策略应当是不懈追求行为责任制，更宽容对待和尊重人行道上的人。
公民理解其动机，“边缘群体”的行为不一定是不得体的，也不一定是该群体所特有的。城市管理者需明白每个经济社会都会面临大量无法符合正规机构要求的人，正确的应对方法不应是将自己创造出来的被遗弃者驱逐出公共空间，一个存在极度贫困问题的城市若要创造福祉，其重点就是能让边缘人有自主经营的机会。
秩序不能被视为目的本身；相反，秩序是社会管理的一个副产品，它基于的是对不稳定的复杂的城市生活的理解。
作者：小陌，一个正在学习社会的人，偶尔分享观点。公众号【Tan幕】，试着观察与探索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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