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

 文/国境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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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秋是个温暖善良的好姑娘。大学时候她住在我隔壁宿舍,军训的时候阴雨连绵,她穿的一身迷彩服也显得格外没精神,可是她却一手忽闪着帽子,一手推开门进入我们宿舍,开心的做自我介绍。

前两年的我们没有太多深交,大三分宿舍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八个姑娘住在一起,一个破旧而拥挤的老校区,共用桌子在小宿舍被推搡的格外多余,仿佛没有它的容身之地。北秋太过勤快,每次总是她收拾的屋子。她每周近乎每天都要打给妈妈,嘱咐妈妈身体康健,打给远方当兵的哥哥,叮嘱平安,回家时候将叛逆弟弟说服,对人大方热情,这样好的一个姑娘啊,总觉得上天不会薄待她。

和青川的认识是一次偶然,初次见面的时候并未有太多好感,用后来青川的话说,那个姑娘黑黑的,也没多吸引人。北秋现在回忆起来的时候啊还是骂他那时候有眼不识泰山,可是骂着骂着,眼神里的暗淡充溢整个眼眶,再也不是那时候的骄傲和自信。让人心疼。

青川是个优秀的男生,毕业后没有留在家乡,辗转来到了成百上千里的青海,跟随亲戚学起了摄影。他们的相识相知是传统而唯美的,偶然一次我去北秋宿舍,我见她拿着一封信开心的手舞足蹈,原来啊,他们在通信,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纯手工的信,是真爱啊,我们都调侃她。

顺理成章的他们在一起了。北秋的改变是明显的,大三选修课,我们恨不得都能选的又简单又好通过的课程,时间还不占周末,可唯独北秋的选修课选择摄影,在周六的上午,在别人都蒙头睡觉逛街约会做兼职的时候,她一个人早早起床去上摄影课,格外认真,回来的时候和青川讨论摄影技巧。

青川是足够疼惜她的,异地恋并不好维持,他们却一直走了好久,过节的时候,上完一天课的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会看到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手机上新的时候,青川永远都会想到他。然而,北秋也从没让他失望,在他失意时,失落时,父亲有病无法归来时,北秋将他照顾的格外用心。虽然她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我才不喜欢他呢,让我们只有真心祝福却从没羡慕。

我们都觉得啊,这样一对好的人啊,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

然而,任我们再过强大,终究跑不过时间,终究像无数平凡而庸俗的感情一样,在毕业季,走向死胡同。

青川要留在青海,北秋要留在家乡。青川要实现他的梦想,北秋要照顾他的家人。商量过,妥协过,挣扎过,纠缠过,还是没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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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后的北秋再没了平日的自信,说我才不喜欢他呢。她试过千万种忘记的方法。而他的样子啊,深入脑海,不会离去。只是偶尔翻翻她的朋友圈,总会有几张零零散散的图片,配上一些文字,恍惚间,像极了青川。

分开后的青川,仿佛忘记了时间,没有了话语,变得格外沉默,照相机是他的命,北秋也是。天下之大,他找不到熟悉的人,青川在茂密的树林,一呆就是一天,整整半个月,他不停拍照,那些照片,或是阳光透过葱郁树木那束美的令人着迷的透亮,或是一望无际草原上的几匹悠闲自在的猪马牛羊,或是一枝姹紫嫣红的花朵,无论哪个角度看,都美的让人窒息。

张嘉佳说,每段感情,在开始的时候都是猝不及防,恰逢其实,每段故事的结尾,都是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北秋说,我想念他啊。做梦的时候都是他,我不想做什么,只想知道他的消息。

北秋说,你说对吧,其实他也没那么好,我都不喜欢他了。可是为什么眼泪不听话。

北秋说,为什么啊,我开始不了新的生活。他为什么可以如此狠心,开始忘记我。

北秋说,爱情啊,真他妈的操蛋。

北秋说,不管怎么样吧,纵使有时内心悲伤,也要快乐生活,大部分时候还是快乐的。

青川。他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那个曾经爱的深情热烈的人,随着时光飞逝慢慢退出了北秋的生活中。成了北秋深夜的辗转和无法忘记的想念和睡前最想说晚安的人。

青川走了。但终有一日,会有另一个青川。来挽起她的手,如命珍惜。

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青川,你现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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