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家们看的是精彩,我却是通晓了一个道理。鹤终究是鹤,不懂人的喜怒割舍,它读得眼神,知道对手动了念,却不明那恻隐为何。它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总有它捉摸不透的事情。
鸟兽再聪明也通不了人性,自古皆然,无可奈何之事,怎又值得感伤?
——是了!是了!就是无可奈何!鸟儿再聪明也有它作为鸟儿琢磨不透的事情,人亦如是。再智慧的人也还是人,是人就有他打不破的局限。再彻悟的理也还是人彻悟的理,是人彻悟的理就有它冲不开的境界。师兄啊师兄,你予我利剑,说是劈开这大江,便可获江底至宝,我于是劈了它千年万年。我今天明白这江是斩不断的,砍了前边则顾不得后边,砍了东面它又流往西面,我抬起头,才发现最要命的事情,这江水远到天际望不到个头。剑长有尽,水远无涯,这大江如今,劈与不劈,又有什么意义呢。那我还执著些什么呢?不如趁这剑刃尚未被蚀锈,割开这不甘不爽的喉咙罢。
破怕是决意要走了?哈哈,也好,多说枉然,我便不再强留你。
——谢师父师兄教诲之恩。
也好,也好。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