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安小然
图丨网络
选择这一天爬到楼顶跳楼,是我昨天晚上做的决定。
我早就想跳楼了,如果说,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留恋的话,就只剩我的爸爸了,老实说,想到爸爸的时候,我是不想死的,因为爸爸为我操碎了心。
我站在楼顶,想起了我的妈妈,那年她还很小的时候,妈妈跟爸爸老是吵架,我那时候不懂,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懂,因为我至始至终只是个孩子,我不了解大人们为什么会过不下去,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孩子选择新生活,我始终不知道,我只知道,妈妈走了,把我留给了爸爸,我拼命哭喊,可是没有用。
楼底下很多人都在围观,以前我以为发生这种事他们应该阻止才对,但是他们尽然说,你怎么还不跳啊,快点跳啊。
我记得那晚,爸爸抱着我哭,我也哭,最后,爸爸看着可怜巴巴的我,说,好了,爸爸不哭了,你也别哭了,没事,还有爸爸,以后的日子里,还有爸爸,爸爸能搞定一切。
可是爸爸是个骗子,他根本就搞不定一切。
每天,爸爸去上班,把我送学校,我总是最后一个才被爸爸接走,这让老师发了不少的牢骚,后来,我能自己一个人上下学了,就在没让爸爸操过心,我可以自己回家后,煮个面条吃,吃完我自己做作业,爸爸回家后,他有时候会跟我聊会天,然后各自上床睡觉。
这么多年来,我知道爸爸的不容易,他又当爹又当妈,把我辛辛苦苦的养大了,看着我很懂事成绩也不错,爸爸逢人就说,我女儿真的很争气。
楼底下有个人叫到,我们都晒了一个小时了,你到是跳呀。
我想起这么多年我没有妈妈的心酸。
坐在我前边的女孩小丽,她的妈妈很会穿衣服,每次小丽的衣服都是班上最好看的,她妈妈会带着她,挑选最合适的。坐在我左边的小梅,她的妈妈跟她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十几岁的女孩,已经长成大姑娘,有妈妈的孩子根本体会不到没妈的那种失落。
还记得我第一次来月经时的无助,还记得我开始发育,要穿文胸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忧伤,那些日子真的很难受呀,我的闺蜜小静,她把她妈妈教她的那一套都教我了,所以我才勉强度过了孤独的青春期。
我上高中了,除了心事无人诉说之外,一切不好不坏,爸爸身体不好,我已经生活基本能自理,我会收拾家,会做饭,会洗衣服,爸爸每次看见我做这些都很欣慰。
底下好几个人在叫,快跳呀,快跳呀,在上边装模作样干啥?
我不是在装模作样,据说人死的时候,要回忆自己以前的日子。开心的,不开心的。
当然最不开心的是,那次在学校,我生病了,班主任送我去学校医务处的时候,医生出去了,然后班主任就各种查看我身体,借口是看我病的重不重。
我感到不太对劲,我说老师你干什么,老师说没事,我看看。然后,他尽然过来亲吻我,他的那只肥大的手乱摸一通,让我特别难受,可是身体的不舒服,我又挣脱不了他。
我无法想象如果医务处的医生不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总之谢天谢地,来人了,老师才放开了我。
楼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看见有个中年女子很着急的样子,八成她的家里也有如我一般年纪的女孩,她似乎想打电话,似乎在想办法救我。
有个小孩吓得哭起来,他的妈妈赶紧带他离开了现场。
我想起,在老师猥亵我那件事发生以后的事,才更加让我绝望。
我跟班上的小女生说,她们只是说,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说出去你以后怎么做人,说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
可我就是要讨个说法,要不我心里特别不爽,我跟校务处交涉,他们却说,我没有证据,而且我也没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就忘了这件事吧。
后来,这件事提的多了,我在学校尽然会被指指点点,有好几次,男生们看向我的眼神中有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女生们也开始议论我。
我最开始是不想跟爸爸说的,后来有次我跟爸爸说了,可是爸爸却也说,反正没收到什么伤害,你就忘记这件事吧。
可是我怎么能忘?我每天做噩梦。梦里有人把我衣服脱了,我在光天化日下被人指指点点。我觉得人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他们都说我是个坏女孩,是我先勾引的老师。
我去找了学校的心理老师接受治疗,可她却把我的心里话公之于众,让我更加难堪。
然后,好多人都说是我勾引的老师,说正经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跟她们证明不了。所以我好几次都想用死来证明。
我看见有个消防员哥哥正在朝我靠近,我想他的样子一定很着急吧,因为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紧张情绪。
我听见底下有人说,跳吧,别给警察找麻烦了,要跳就来真的。
是啊,要跳就来真的。
只有我死了,才能证明这世界的丑恶。
当然人群中也有一些忧心忡忡,很担心我真的跳下来的人们,我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怜悯,但又怎么样呢?我今天上来这就是打算跳下去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不想跳的,我还没找过男朋友,这世间很多事我还没有做。
可是有时候,我是想不出我有什么想做的事的,要说有吧,我其实是想问问我的妈妈这么多年有没有想我。但是我听说她早就再婚,并且有了其他的孩子。
找男朋友做什么?你看那边那个男生,看见我坐这么高想往下跳,他却笑的那么邪恶,还有班上好多男生都很差劲,他们只会到处捉弄女生。如果我找的男朋友也是这个样子,那我为什么要活着?
我的世界开始飘起来,坐在高出的感觉很好,我想我一会就要跳下去了,以满足这些人们的要求。
那个消防员哥哥已经离我很近了,他就快抓住我了,我知道他想救我,他看上去充满了正义感。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我应该不会去死吧,只是忘了说一点,我现在没法跟男人相处,每次跟男生走太近,我就想起一双油腻的手在我身上。
我就没办法呼吸。
就是现在,我要跳了,一切都结束了,再见了,世界。
我跳出去了,消防员哥哥抓住了我的一只手,如果我愿意,他能把我拉上去,可是现在我不想上去,上去继续受人世间的折磨?我好不容易做了的决定不能就这么改变的,我不想上去。
于是,我拼命的挣脱了消防员哥哥的手,我对他说谢谢你,可是我真的不想活了。
我看见我手跟他的手离开时他悲伤的表情,我看见这种悲伤的表情马上就变成了嚎啕大哭,对不起陌生的好心哥哥,让你经历这些。
我看见人们大多数是惊恐的表情,其中也有那么几个很开心的,他们的脸上像是写着:哇,真跳下来了,真刺激。
下一秒,我再也见证不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
安然碎碎念:今天的故事,无所谓真假,你们可以认为是近期发生的热门时间,也可以不是。
只希望逝者安息,社会制度能够完善一点,多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希望这样的事件再也不会发生。
—安小然 —
职场妈,有娃后决定不虚度每一分钟的老少女
安静做自己,今天比昨天好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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