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在时间的雕琢中,变的模糊而温暖。我已记不清那是高二还是高三。唯一记得,那是个冬天午后,有谢嘉宁,有我。
我们在一家沃尔玛扫货完毕,带着大包小包以及打包好的盒饭一袋饺子在超市外的公共座椅上边吃边聊。
风很凉,阳光很暖。
那时的我们,总喜欢带着迷茫聊未来。将来做什么?会去到什么大学?会认识什么样的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谁或者谁又会闯进我们的生活?谁又会离开我们的生活?我们是否还能如现在般悠闲而自在?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即将分别的我们带着自己的迷茫与憧憬,朦朦胧胧的描述着自己的未来,期待着自己的美梦,同时又小心翼翼的压抑着对未知的恐慌。生怕时间的洪流终将把我们冲散,不复当初;生怕一不留神 身边的人就会远去;生怕一个转身,我们也就白发苍苍。
聊天变换话题来自于一拾荒大叔,他闯进我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吸引了我全部的光注。他头发灰白,杂乱不堪,带着残败的枯黄。低垂至眼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黑黄色的脸上仿佛有着泥土的沟壑和百年的沧桑。他麻木的翻着垃圾桶,黝黑的手把可以果腹的食物麻木的送进嘴巴。
他不像是乞丐,因为他的衣服纵使破旧但却是那样的整齐。
看了一会,我心软了。我怂恿着谢嘉宁把完整的一袋饺子拿上去给他。
“不用了,谢谢,我吃饱了”他拒绝。然后那个佝偻的身躯便在我的视线中愈加远去。
谢嘉宁说,那个大叔口音像是外地人,挺要强的感觉。
我眼泪一下子涌上挤满在眼眶打转,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感在心头环绕。
半晌,我说
“谢嘉宁,如果你以后变成这样了,一定要来找我”。
以前,我们总是害怕未来。但时间的推手无法停止,我们终将走向未来。未来可能会很不好,也可能很好,渺小的我们无法预测。但是如果,坚持不下去了,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因为,我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