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C的印象里,W就是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活得比谁都自在洒脱的人。军训第一天她就记住了这个名字,不仅因为他的嗓门比一般男生都大,还因为他在小C自我介绍的时候吼了一句“大点声,听不见。”
小C当时恨不得立马冲下台扯着他的耳朵大喊:“我管你听不听得见。”
从来没有人说过她的声音小,直到她听完W的自我介绍后,她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让她大点声,因为W自带扩音器,在以他为中心的方圆一百米之内,所有杂音都会自动消失,只剩下他的腔调。
当他请小C吃西瓜的时候,小C百分百认定他是一个自来熟。而更令小C感到惊讶的是她居然一点都不抗拒这样一个人,所以当W问到她是怎么来学校的时候,她全盘托出,而W并没有因为她和父母关系不好而对她另眼相待,似乎在他眼里,任何形式的人生都有它的合理性。小C被他大大咧咧吃西瓜的样子打动,心想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痛快地吃一次西瓜啊?
“你真不吃?”W看着小C手里原封不动的那块瓜。
红彤彤的瓜瓤很容易勾起人的食欲,小C期间也咽了好几次口水,但最后还是一口没吃,“谢谢,还是你吃吧。”
W当时肯定以为她是在讲客气,“那我吃咯。”
“嗯。”小C把瓜还给他。
W接过西瓜,以吃第一块的速度,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它啃得干干净净。小C以前从没想过吃西瓜也有技巧,看到W连续吃完两块瓜后还能保持嘴角没有汁水残留,除了地上的西瓜皮,什么吃过的痕迹都没有,她才明白什么是吃相。就算他说自己从小吃西瓜长大,小C也相信。这个男人以他得天独厚的优势让小C刮目相看,吃东西不但有技巧,而且还是一门艺术。
“怎么样?我很利索吧?”W一脸得意。
小C默默地帮他把西瓜皮扔到附近的垃圾篓里,“可以回去了吧?”
W扛起那桶水,“走吧。”
除了中途帮他举了一小会西瓜,小C在整个过程都没有体现出她的用处。她走在后面,看着W扛水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这个男生跟她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让第一次来到外地生活的小C格外有安全感,只是不知道在W心里,她会不会也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刚把水买回来,教官就宣布下训了,他没有问小C和W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慢,只是说了一句“辛苦了”。W冲小C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像在说:“怎么样?我都说了不会有事吧。”
小C假装没看到,她安静地坐在人堆里,脑子里全都是W啃西瓜的画面。
休息期间,W的声音总是能准确无误地传入小C的耳朵里,明明他是在跟别人说话,小C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心里答复,她是一个隐形的参与者,渴望介入W的每一段对话。
“在他面前,我打开了话匣子。”就连现在,小C之所以能和小Y滔滔不绝地回忆W,都是因为对象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