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喜欢灿烂地笑,肆意暴露出纯白而完美的牙齿——像她的两个酒靥一样清澈。
三年前蔚遇见了自己的前男友,一个比玛丽苏世界里的高冷男一都还要冷酷的男人。
蔚和那个男人第一次拥抱的时候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这个哆嗦困扰了蔚一整个夏天,害她差点担心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并一直持续疑虑到夏季结尾的事故发生之时。
敏感的又神经大条的蔚从那一天起才恍恍惚惚明白了。
这个哆嗦像个预兆,好像在跟她说你可不要试图剥离过去长在你身体里面的冰冷血肉不然有你好看。
尤其是蔚每次回想起三年前的初拥,当她察觉到第一丝冷意而把额头埋得更深的时候,男人缓慢并且深沉的心脏跳动声齐头并进。蔚忽然产生了幻觉,五脏六腑被冷气扩充挤压得鼓胀欲裂了,却还沉溺在这个怀抱里面无路可退了无尽头。
这是蔚生平第二次有都要完蛋了的感觉,第一次是Jennifer死了的时候。
Jennifer是蔚的猫咪,喜欢生龙活虎地啃鱼骨头,最后她被卡死了。 那一天起蔚总觉得心脏里头出现了只暖和的猫咪。
她还做过一个梦,梦里死神镰刀上的细绳狠命攥住她的脖子,蔚的喉咙里面溢满了错位的颤动和卑微的哭喊。
城市里鱼龙混杂的轰鸣声像野火一样把猫咪的残骸烧的一干二净。
最后是蔚的前男友,无力的吻落下,血从眉心向脸颊右侧蜿蜒流淌,一滴一滴汇成江河湖海。蔚像新生开学宣誓时候那样义正言辞说没事我来陪你,然后纵身跳进血泊。
实话讲,蔚的灵魂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蔚都不知道自己有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