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戈壁,黄沙漫天,燥热的风带走一切水分,吹向远方的山巅。山峰被风侵蚀着棱角分明,一切生命体仿佛都要被这风精炼,去掉多余杂质,淘洗出纯净。我们在沙漠里建造了一座城,他是文明的番外地,他是主流的边缘,他是重启自己的开关,是这片大漠,这沙,这风给我们最真实的修剪。我们在这沙中无中生有,建造居所和卫生间,建造食堂和洗澡堂,还有音乐和酒吧。我们在这原始残酷的大漠变成一座闪着霓虹绚烂都城。我们开心的笑着,跳着,喝着,音乐和启动机轰鸣着,淹没这大漠的风声雨声。
没有物质谈精神是可耻的。真正的苦旅应是那些拓荒者,他们一人一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以自然的馈赠为食,以死亡的威胁为乐。他们向人类的起源迈步,脱掉文明的伪装,调动原始的灵敏,去感受困苦与枯竭,去回归真实的兽性。可惜,理想主义终存于理想,而科技和时代的车轮永不可逆。人类的进步在于高效快速的复制,过度的消耗资源,建造起一座座形似的城市,创造安全的环境快速繁衍。精神的世界已经不可能脱离物质的基础,因为安全感的边界早已提升。
火焰在燃烧以敬先祖,焰火在绽放以敬文明。火未变,但火的形式在改变,人类未变,但人类的精神愈发昂贵,悲哀莫过于荒野和风声也有了成本。世事纷繁,浊大于清,让我浊中取静,画个圆,圈起我的纯净。荒野的风,风干肉体,浸入灵魂,不停的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