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是我们学校的“炸毛末期”,“小混蛋”们考完试满心欢喜回家了;“国培”四轮次高密度培训结束了;德育专项、业务专项、安全专项、财务专项……专项检查结束了;各个部门疲惫不堪,但看到了寒假的曙光在晃我们没精打采的双眼,顿时又来了精神,没想到一个让人“炸毛复炸毛”的事儿,砸了过来,这就是让人又怕又盼的——教师晋级。
今年市里根据某某文件精神,发布了指标:本校按照1:3:6的原则,给了一个中级指标!哈哈哈……
我差点儿没笑背过气去!什么?一个中级?什么?1:3:6?
专家呀就是专家!坐炕头就能判断农村小学每一百个教师里只有十个老师能当教授,三十个老师能当讲师,剩下的60个老师,呵呵……
而市里老师每一百个就有三十个能当教授,三十个能当讲师,四十个做学徒吧。
城市人口文化水准与农村人口文化水准差异从老师级别就区分出来啦!
恍然大悟!
忙活!一顿忙活!不幸进了晋职评审委员会,开始做各种考核考评准备,学校一百来号老师,四十多夠资格的,年龄最大的已经52,即将退休,年龄最小的接近三十,选手们各自衡量了自己的分量,最终报名参加竞争的就两人。
作为评委,我松了一口气。
两个参评老师,一个是我师范同学,当了二十多年科任老师,兢兢业业,导致四十四岁一脑袋白头发,看着像六十来岁老农。另一个三十四五,学校骨干,承担了学校大大小小任务无数,优秀的吓人。
霎时间,同事间的其乐融融相敬如宾随风飘散,谦和的一脸诡异;喧闹的闭口不语;严肃的更加严肃;胆小的干脆找校长告了病假,一躲了之。
几轮比拼,高下分出了等级,小精英秒杀了我那白发老同学。
意料之中。
拿着公示结果,路过同学办公室,我听见了中年男人闷牛一般的啜泣。
登时泪水淌了下来,看见他微驼的背,花白的头,一耸一耸的肩和为了述职而精心准备的一套行头,我心酸不已。再过两年,随着年龄增长,年轻人一步步的碾压着我们这些“七零后”,我的老同学,没准儿就拿着最低一级教师的证件退休了,唉!
写了这么多,实在堵心,写不下去了,就这样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