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第二粒扣子去哪儿了?

文/白茶心

小叶子生长在一个山清水秀的苗家寨子。她6岁的时候,母亲就死了。小叶子和阿爸静静的生活了几年。小女孩长成16岁的苗条少女。有好多年轻的后生来提亲,悄悄地送东西给她。小叶子一个也看不上,她想走出家乡。但老父亲不同意。他说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

小叶子的母亲留了一些苗家的银饰给她,放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有一天,她又拿出那些银饰来看,一边怀念面容日渐模糊地母亲。看着看着她睡着了。醒来后,她打算把银饰收起来。却发现盒子的垫底下有一根细细的绳子,上面有一个椭圆的小饰品,亮亮的闪着光。但不像是银子做的。这是怎么来的呢?小叶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小叶子觉得那个项链虽然很简单,却很精美。她便拿出来戴着,塞在衣服下面,有点儿凉凉的。摩挲着少女柔腻的皮肤,感觉酥酥麻麻的。

寨子因为偏远,以前来的旅游的客人不多。现在却开始慢慢多起来。有一天,来了一个大叔。他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件灰色的衣服。他来了后住了几天。似乎天天在拍照,偶尔找人聊天。

小叶子也被他拍过。她有点害羞,觉察到了便跑了。只拍到一个背影。有一天,小叶子又碰到他了。他笑盈盈的问她:“山上的树胶是怎么割的?可以麻烦你带我去看一看吗?”小叶子说:“不可以。”他问:“为什么?”小叶子:“就是不可以啊。没有为什么。”他听了似乎有点失望的样子,垂下眼帘。

小叶子看了就想带他去。她想,去橡胶林边看看就好了,阿爸发现不了。于是她带着他去。她看了一下他挂在胸前的相机。发现他的衣服的第二个扣子似乎跟别的不一样。她悄悄地看了几眼,又摸了摸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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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了,笑笑说:“安了一个别的样子的。”“这些扣子很特别啊。”“嗯,是专门找人做的,是独一无二的。”他们到了橡胶林边,他拍了一些照片。小叶子没让他进林子里去。

回来的路上,他说:“我是从大城市来的,你愿意跟我走吗?”他向小叶子描述外面的世界。

寨子里的生活很安静。小叶子想走。她跟阿爸说。阿爸说,不可以,又说,不要走。小叶子哭了。

当天晚上,小叶子做了一个梦。梦见母亲,母亲的面容很柔和,她把一个椭圆的东西穿上线,要小叶子挂在脖子上,并且要她出嫁前都不许拿下。

第二天,小叶子悄悄的跟着他走了。走在寨子口,她回头望了一下,看见阿爸在后面望着她。她含泪跑回去,跟阿爸说对不起。阿爸说,你去吧。

寨子里的人都说小叶子跟了一个大叔走了。也许被大叔卖了,也许当做女儿养了。谁知道呢。

过了几年,小叶子回来了。她带了一个年轻人回来看望阿爸。她说,阿爸,这是我爱的人。阿爸,我也爱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明明不是你的亲女儿。

阿爸伸出皱皱的手,说,我的小叶子长大了,我也放心了,你妈妈也走得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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