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这个世界上除了运动是绝对的,其他都是相对的,比如自由。
人,生来就得接受命运的安排,你可以抗争,可以选择,可以追寻你想要的东西,但是必须建立在接受现状的基础上。
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想要出生在幸福美满的家?但是你决定的了吗?你在有自己的意识前被动接受了这个家及其周围带给你的一切影响,然后随着慢慢成长,意识觉醒,再慢慢跟那些扎根在你身体里的阻碍你幸福的东西作斗争,一点点剔除它们,慢慢擦拭蒙在心灵上的尘土,保留好残存的一点一滴美好,同时在岁月的长河里捡拾磨难里的珍珠,点缀你那平淡又不甘平庸的一生。
为什么生活不能一帆风顺呢?大概上天他老人家很寂寞,便常常跟这个人开开玩笑,跟那个人搞搞恶作剧,于是一些被开玩笑多的人,就有了别样的狗血人生。
可是,亲爱的,无论上天跟你开多大的玩笑,都不要活成别人的笑话,相反,要活的更好更漂亮,还要学会讲笑话——勇敢地自嘲,认真地生活。前面的人生已是过去,我们能够做的,就是莫要辜负余生。
第一章 “模范丈夫”面具碎落一地渣
莫小余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四岁的儿子调皮可爱,结婚六年的丈夫温柔体贴,三十有余的她重保养、爱锻炼,显得比较年轻。
她在本市一著名作家文学馆工作,担任讲解员和文学馆附属的杂志社编辑。爱好写作的她,在文学馆杂志社正好发挥了她的特长。之前的四年大学老师工作经历也让她比较容易就驾驭了讲解员的角色。更值得可喜可贺的是,她入编制了。
这是一家当地政府设立的文学馆,隶属于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是事业单位,但入编制并非易事。莫小余考进去了差不多两年后,才入了编制,虽说是人才代理编制,不如事业编、行政编那么吃香,好歹相比编外人员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而且待遇也是逐年提高的。何况,来日方长嘛。她工作努力,又在自己擅长的岗位,算是干活的主干了,不怕做不出成绩。而且,莫小余的老公周正年纪轻轻已经是本市的副处级干部了,是开发区负责招商的副主任。若说莫小余将有个好前程也不算做梦,除了自身工作努力,跟他老公有前途是分不开的,而且说实话,后者更重要。
似乎一切都发展的那么完美。莫小余以为终于要跟自己的劳苦困顿生活say good-bye了,以为自己的大好人生要开始了。
她沏了一杯绿茶,坐在办公桌前,一边喝茶一边发呆。这里的工作并不繁忙,除了处理上级安排的日常事宜和本馆的日常工作,就是看看书——没有一个地方能“肆无忌惮”地上班看文学书,除了文学馆。
对面的副馆长也是她的闺蜜王伊西喊她好几遍,她才回过神来。
“你想什么呢?小余。”
“哦,没什么,伊西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你别忘了下午两点去文广新局开会,下午你就不用过来打卡了,直接去会议室就行。”
“嗯,好的,伊西姐。”
“咦,你刚才发什么呆啊?我喊了你三声你才听到。”
小余叹了口气,说:“我就是突然很感慨这些年生活的变化。”
“哦?说来听听?”
“嗯。以前,我坐六路车去上班,每次经过咱家单位,我常常梦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来这里上班多好啊?没想到,后来真的坐在了这里,还已经好几年了。在这样一个明亮宽敞雅致的办公室,沐浴着浓厚的文学气息,做着一份挚爱的工作,唉!梦想照进现实的感觉,真好啊!”
“是啊,这都是你奋斗的结果,应该享得的果实。”
“以前,我总梦想着告别租房,有一个自己的房子。如今,我住进了属于我们一家三口的漂亮房子已经两三年了,再回顾那些租房岁月——那漏雨的房顶,破旧的家具,狭小的没有窗子的客厅,好感慨啊!”
“是啊,想想你结婚时还在租房,心酸也好,辛苦也罢,好在都过去了,亲爱的!你会越来越好的。”
“嗯,我相信,姐姐。”莫小余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更幸福的是,你有一个爱你的好老公和聪明可爱的孩子。”
“对,他们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莫小余的手机响起来。伊西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他打来的,笑道:“说曹操曹操就来电话啦。”
莫小余接起电话。
“莫老师,你在干嘛呢?”自从莫小余毕业当老师以来,周正就一直这样喊她。
“没干嘛呀,周主任有何指示?嘻嘻。”
“嘿嘿,友情提示:电脑前待久了要站起来走走,小心肩周炎和鼠标手,眼睛也会疼。”
办公室太安静,伊西又离得近,周正的话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朝着话筒喊道:“周主任体恤下属不能光关心一个人啊,我们都辛苦呀!”
莫小余虽然拿着手机,但是朝着伊西笑:“姐姐,咱又不是他单位的下属,用他体恤呀!”
周正也在电话里憨憨地笑:“呵呵呵呵,没别的事,就嘱咐你这个,我先忙了啊,一会儿要跟杨书记出去视察,估计十点多回家,晚上没法给你们做饭了,你和儿子出去吃吧。”
“好,知道了,我会做饭,好么,儿子又不嫌难吃。”
挂上电话,伊西说:“你还别说,周主任真的是家庭事业兼顾的人,他那么忙,还这么细心地关心你,按时汇报工作和行踪,回家就做家务,顿顿人家做饭,很难得。好好珍惜,嫚儿。”
莫小余点点头,又说:其实,姐姐,我有时候也很害怕,结婚六年了,七年之痒马上就要来了。”
“你们在一起从恋爱算起十二年了,早过了七年之痒了。”
“但愿如此吧。”
莫小余打开了周正的qq空间,看见他一个小时前更新的说说动态:莫老师语录之理发——昨天理发回家,询问莫老师的意见。
她说:“从后面看,理得不错,前面嘛,就不咋地了。”
“哦?前面哪里理得不好?”我一边用手摸前面的头发一边问道。
“这个嘛,跟发型没有关系,跟脸有关。”她淡定地回答。
莫小余扑哧笑了:这个周正,有没有点儿正经,又在空间记录我的话,“莫老师语录”可以出本书了,无聊。
“小余,有人找你。”徐大哥敲门说。两个一老一年轻的两个男人站在门口,脸上堆着礼貌的笑容。
我不认识他们啊,难道是想通过我找我老公办事的?那就按照老公嘱咐的温柔拒绝就好了。她心想着,礼貌地领他们去接待室就坐。
“是这样,您是莫小余莫主任吧?”年长的开口道。
“我是莫小余,您别客气。”
“您这里说话方便吗?要不要出去谈?”他压低了声音说。
莫小余感到有些奇怪,走到门口把门关好,又关上相连的另一间办公室的门,说:“在这里说就可以,没人听到。”
“你认识张丽菊吗?”
莫小余茫然得摇摇头,有点不安和心烦,尽量礼貌地说:“大叔,您能有话直说吗?还有,您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因为我实在想不起我们见过吗?”
接下来的谈话,在莫小余三十余年的人生里,是一场最大的暴风雨,浇的她透不过气;又像是一场暴雪冰雹,心瞬间掉进了黑漆漆的冰窟窿。才初秋时节,她却感到刺骨的寒冷,夹杂着心痛,心酸,模糊……是在做梦吗?这是上天又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