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吃火锅,最后的菜码常吃的是老油条或者白米饭。在家不是。羊肉火锅最后一道必是绿豆杂面,再不济也会代以抻面或者擀面条。
新打的绿豆晾干之后上碾子磨成豆面、过一遍糙筛,加一半新麦子的白面粉,也有添黄豆面或者其他豆面进去的,冲盐水揉面,擀成面条。或者直接加盐,做出来的杂面咸淡相宜,清水煮开白嘴儿就可以吃。
家里吃羊肉火锅的时候,最后必定是杂面,下之前漏勺把锅里的剩菜残渣去一去,重新加汤、大火煮开,杂面就连同小菠菜或者油麦菜叶子一起下到烫汤里去,很快就重新开锅了,熟了之后挑起来。我自己的习惯是,杂面在盘子里堆成塔状,葱花、香菜盖顶,从上面淋一勺芝麻酱,筷子蘸一抹酱豆腐、辣椒油、韭菜花的,和着之前的羊肉味儿,别提有多美了。火锅末了儿不吃杂面,那叫什么火锅呢!
家里会有吃杂面粥的习惯。在棒子面粥里下杂面煮开,有时候会切菜叶子进去,也被叫做杂面菜粥,吃起来温和,同样地别有一番味道。菜叶会用盐浸过了再丢到锅里,棒子面稠的时候,大可不置干粮,切一碟酱牛肉、和着卤豆腐,就是一顿晚饭。不过,自打我出了家门,就没再见过这么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