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蘑菇,路边的野花,露珠仿佛都在说:“看我抓住了秋的尾巴和秋的帽子”。
秋雨绵绵,荒废的小道两边红彤彤的柿子像正月十五的灯笼,再向地上的小孩儿招手。跃跃欲试的孩子们,有的脱掉鞋子脚掌抵着滑溜溜开了细缝,分布均匀的四边形树皮,吃力的往上攀爬,肩上这斜挎一个妈妈用旧麻裤缝纫的布袋子,用来盛放捉来的柿子。
稍微一用力,树就摇摇晃晃,仿佛在向他宣战,再爬再爬我就要放你下去。越往上爬,树颤抖的更厉害了,那些年老力衰的柿子就投降自己掉到干枯的草丛里,泥泞的进不去脚的小麦地里。嵌在泥土里像一颗颗红色晶莹剔透的宝石,绚丽夺目。
还有一些掉在硬邦邦的路面上稀巴烂,地上的小朋友争先恐后的去草丛里,地里检出那些被泥水包裹的柿子。
温婉的雨点儿落在他们的头上,衣服上,雨靴上,一点点浸透。头发一撮一撮。看起来可爱又可气。他们全然不担心回家被骂,因为摘柿子的乐趣远远大于他们要承担的被骂的结局。
收获满满后他们顺着河边有,有的鱼儿吐泡泡的时候他们会发生尖叫,并会朝那些鱼儿投一个大土疙瘩看谁砸的准。
起风了,他们商量着用地里的苞谷杆堆一个船,再去折两个粗壮的树枝当桨,顺着和河水滑回去。一人抱一把苞谷杆快速扔进去,窄窄地河道瞬间变的拥挤不堪。他们五个人最多站三个人,剩下的两个人换着来,第一个人跳下去一脚踩空,鞋子里灌了半桶水,他叮嘱其他小伙伴儿跳的时候往尽量往中间跳,以防掉水里。边沿的苞谷杆不紧凑,只有中间最厚实,不会渗水进来。
雨停了,他们到家了,狼狈又满身泥土的样子,悄悄推开门赶紧换了湿漉漉脏兮兮的衣服,钻进被窝。
晚上月亮出来了,星星也出来散步了。哈一口气,看着它消失殆尽。秋天的月亮看起来离地面太远,怎么也够不着,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收获的清香。
院子里的香菜,绿油油,蒜苗也吐出了新芽。鸡舍里刚出生的小鸡,围着鸡妈妈转圈圈。窝在门口的大黄狗耷拉着脑袋,似睡非睡。仓库里的老鼠窜来窜去,胆子大的连大花猫都不怕了。
厨房里炊烟升起,家家户户都是此起彼伏拉风箱的声音,电视机是孩子们翘首以盼的黑猫警长,屋子里暖烘烘的。
热呼呼的晚饭准备好了,有蒸的红薯,有煮的鸡蛋,还有小葱花卷。母亲的饭总是最香甜。懂事的孩子吃完饭总会帮母亲收拾碗筷,擦桌子,洗筷子。
他们会总会在睡前要黏黏母亲的怀抱,跟母亲撒撒娇,得到她的肯定和夸奖。
秋天的夜变凉了,母亲也总会夜夜给他们掖被子,怕着凉了。秋天也像母亲,像屋里灯光下缝缝补补的她,也像屋外拿着锄头挖地的她。
我念秋,我念秋天里的母亲,也念有母亲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