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诞生
暑假随着知了的叫声愈来愈强而越来越近,男孩躺在地板上赤裸上身,一只手拿着本语文书,食指夹在书中,口中念念有词。时而顺畅,时而卡住。卡住时眼睛便快速的扫了下,又继续背诵。反复几次自我感觉满意了许多便起身,地板上已经是印出了一个上半身了。光着脚丫跑去向哥哥炫耀:"你看,你随便抽一个我都会背诵。"些许得意浮上稚嫩的脸颊。"我早就会了,你才会啊。"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泼弟弟的冷水。"切、你比我早读好不好!"男孩不服输的辩解道,泄了气走出去找小黄猫了。
"你又偷吃,养你这只偷吃猫要死啊!看我不打死你!"奶奶怒骂着。小黄猫早跑远了。
男孩不服气的辩解道:"奶奶,是你自己不把东西放好的,而且你又没有真正养过它,只不过是你在养狗的时候,狗吃剩下了,猫才趁狗不注意去吃的。"
"你再说,等下连你也打,若不是你爸,我也不用帮他照顾你们俩,也不用被你们俩气。"
男孩见情况不妙赶紧脱身去小黄猫经常去的窝,而对于奶奶的这些气头话也见怪不怪了。
那是一九九四年冬天,刚得一子的郭耀东又从医生口中得知妻子秦婉玲又怀一子,恰逢工地老板拖欠工资,又没有消息,并且与头一胎才隔一年,本来贫困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经过深思熟虑,郭耀东准备放弃这个孩子,然而当他把这个决定告诉妻子时,却遭到强烈反对。
"说什么我也要把孩子生下来,不能让孩子还没有见到太阳就死了,我会一辈子不安的。"秦婉玲听到丈夫的决定眼含泪水,目光坚定的一字一字的吐了出来。
"可是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郭耀东无奈的劝着。"打掉吧,等经济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吧。"
"可你不是说你想要一个女孩吗?万一这个是女孩呢?我不会同意打掉的,孩子在我肚子,你们谁也别妄想!"秦婉玲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男孩了啊,再生下去会被罚款的啊,老家隔壁村郭晓的家楼梯都被计生那几个混蛋砸掉了,还要罚款。搞得现在他们有家不能回啊!难道我们也要像他们那样吗?"
"我们就先不回老家啊!在海南这边把孩子生下来啊。走一步看一步啊!"秦婉玲擦干了泪,目光更坚定的说。
作为一个男人,郭耀东深知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再劝妻子放弃孩子了,而是开始为孩子出生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