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婷365日写作计划第239天的写作内容
认知革命之后--从历史角度解释智人的发展
认知革命之后--生物学和历史的关系
生物学和历史的关系,可以整理为三点:
1.基本上,生物学为智人的行为和能力设下了基本限制,像是定出了一个活动范围,而所有的历史都在这个范围之内发生。
2.然而,这个范围非常大,能让智人有各种惊人的发挥空间。因为他们有创造虚构故事的能力,就能创造出更多、更复杂的游戏,代代相传也就不断发展精进。
3.因此,想了解智人的行为,就必须描述人类行为的历史演化。光是考虑人类在生物上的限制,就像是今天要去播报一场足球世界杯赛事,只不断报道关于场地的信息,而对球员究竟做了什么只字不提。
演化心理学家认为,想理解背后的原因,我们就需要深入研究狩猎采集者的世界,因为那个世界其实现在还牢牢记在我们的潜意识里。
现今生活在富裕国家的人都有肥胖的问题,肥胖几乎像瘟疫一样蔓延,还很快将魔爪伸向了发展中国家。为什么大家这么爱吃高热量的食物呢?让我们去了解3万年前的采集者吧,她们想吃甜食的唯一来源是:熟透的水果,所以,采集者碰到了一颗长满甜美无花果的树,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即吃到吃不下为止,否者附近的狒狒发现了这棵树,可就一颗也吃不下了。
从生物学看“平等”
根据生物学,人并不是“创造”出来的,自然也就没有“造物者”去“赋予”人类什么。个体诞生的背后就只是盲目的演化过程,而没有任何目的。所以“造物者赋予”其实就只是“出生”。同样,生物学上也没有“权利”这种事,只有各种器官、能力和特性。
在基督教中,基督教认为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由上帝创造,而所有灵魂在上帝面前一律平等。这就是美国的《独立宣言》中“平等”观念的由来。
所谓人人“平等”究竟是什么意思?演化的基础是差异,而不是平等。每个人身上带的基因码都有些许不同,而且从出生以后就接受着不同的环境影响,发展出不同的特质,导致不同的生存概率。“生而平等”其实该是“演化各有不同”人类演化的的是生命,不是“自由”、“平等”、“权利”和“有限公司”,这些只是人发明的概念,只存在于人类的想象之中。
“幸福”又是什么?到目前为止,生物学研究还是没办法为“幸福”明确下个定义,也没办法客观测量“幸福”。大部分的生物研究都只认可“快感”确实存在,也能有比较容易的定义和测量方式。所以,“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其实只是“生命和追求快感”。
想象的现实--存在风险
伏尔泰就曾说:“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神,但可别告诉我的仆人,免得他半夜偷偷把我宰了。”
自然界的秩序是稳定不变的,就算人类不再相信世界上有重力,重力也不会一夜之间就消失。但相反的是,想象所建构出来的秩序总是有一夕崩溃的风险,因为这些秩序背后靠的都是虚构的故事,只要人们不再相信,一切就风云变色。
如果人们希望某个由想象建构出的秩序能维持久远,大部分的人(特别是大部分的精英分子)就必须真正相信它。
如果不是大多数中国人都相信仁义礼智信,儒家思想绝不可能持续了两千多年。
发现想象的现实很困难
有三大原因,让人类不会发现组织自己生活的种种秩序其实是想象:
想象建构的秩序深深与真实的世界结合。
例如,今天的西方人相信个人主义,老师和家长会告诉孩子,受到同学的嘲笑不用太在意,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真正价值,别人不见得了解。想象建构的秩序塑造了我们的欲望。
个人欲望也就成为虚构秩序最强大的守护者。 例如现代西方人最重视的那些欲望,都是建构在已经为时数百年的虚构故事上,包括浪漫主义、民族主义、资本主义以及人文主义。想象建构的秩序存在于人和人之间思想的连接。
想要改变这个秩序,我还得说服数百万的陌生人都和我合作才行。原因就在于:想象建构的秩序并非个人主观的想象,而是存在于主体之间(inter-subjective),存在于千千万万人共同的想象之中。
身为人类,我们不可能脱离想象所建构出的秩序。
我们以为自己打破了监狱的高墙、迈向自由的前方,其实只是到了另一间更大的监狱,把活动范围稍稍加以扩大。
苦即为苦、乐即为乐
迦牟尼认为,人遇到事情通常就会产生欲念,而欲念总是会造成不满。遇到不喜欢的事,就想躲开;遇到喜欢的事,就想维持并增加这份愉快。但正因如此,人心就永远不满、永远不安。
要怎样才能让心里接受事物的本质,而放下种种欲求,知道苦即为苦、乐即为乐?
释迦牟尼制定一套冥想的技巧,能够训练心灵感受事物的本质而排除种种欲求。通过训练,心灵专注在“我现在是什么感受?”,而不是问:“为什么是我?”这种境界很难达到,但并非不可能。
而“如何”和“为何”之间有何不同?描述“如何”的时候,是要重建一连串从一点导致另一点的事件顺序。至于要解释“为何”的时候,则是要找出因果关系,看看究竟为什么发生的是这一连串的事件,而不是另一连串的事件。这样说来,之所以研究历史,不是为了知道未来,而是要拓展视野,要了解现在的种种绝非“自然”,也绝非无可避免。
蓬勃的帝国--科学和资本主义
欧洲各个帝国能够蓬勃兴盛,原因也不仅仅是科学而已。不论是科学还是帝国,它们能够迅速崛起,背后都还潜藏着一股特别重要的力量:资本主义。
要不是因为商人想赚钱,哥伦布就不会抵达美洲,库克船长就不会抵达澳大利亚,阿姆斯特朗也就没办法在月球上跨出他那重要的一小步。
正是“信用”的概念,让我们能够预支未来、打造现在。
而这背后有一项基本假设,就是未来的资源肯定远远超过目前的资源;只要我们使用未来的收入来投资当下,就会带来许多全新而美好的商机。
消费主义
确保不管什么新产品都有人买帐,就出现了一种新的伦理观:消费主义。
然而,消费主义的美德就是消费更多的产品和服务,鼓励所有人应该善待自己、宠爱自己,就算因为过度消费而慢慢走上绝路,也是在所不惜。在这里,节俭就像是一种该赶快治疗的疾病。
快乐在于客观条件和主管预期之间是否相符
然而,关于快乐最重要的一项发现在于:快乐并不在于任何像是财富、健康甚至社群之类的客观条件,而在于客观条件和主观期望之间是否相符。
我们心里有一个推理的谬误:在我们试着猜测或想象其他人有多快乐的时候(可能是现在或过去的人),我们总是想要设身处地去想想自己在那个情况下会如何感受。但这么一来,我们是把自己的期望放到了别人的物质条件上,结果当然就会失准。
有没有可能,第三世界国家之所以会对生活不满,不只是因为贫穷、疾病、腐败和政治压迫,也是因为他们看到了第一世界国家的生活标准?
短暂的快感,持续的痛苦--演化之路
人类演化的结果,就是不会太快乐,也不会太痛苦。我们会短暂感受到快感,但不会永远持续。迟早快感会消退,让我们再次感受到痛苦。
但还有另一种可能:调查结果让我们知道,快乐不只是“愉快的时刻多于痛苦的时刻”这么简单。相反,快乐要看的是某人生命的整体;生命整体有意义、有价值,就能得到快乐。
快乐还有重要的认知和道德成分。价值观不同,想法也就可能完全不同,例如有人觉得养小孩就像是个悲惨的奴隶,得侍候一个独裁的小霸王,但也有人觉得自己真是满怀着爱,正在培育一个新的生命。113正如尼采所言,只要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几乎什么都能够忍受。生活有意义,就算在困境中也能甘之如饴;生活无意义,就算在顺境中也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