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对我来说,何止是一个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开学季”了得!它常常还是一个“‘辞旧迎新’季”!它更是一个“‘撕心裂肺”季”!
做事认真,待人用心,重感情的人,很容易伤感。
在1996年9月,迎来了我的第一批学生,一年时间的朝夕相处,呕心沥血。不曾想,到了1997年9月,我的24班就被打乱,和其它3个班重组(原因竟是由于我们班的孩子各方面都太优秀,其他班主任及任课老师压力大)。自此,我在学校的任何地方只要见到分出去的孩子,就落泪,更听不得孩子们远远的喊一声“老师”。瞧瞧,瞧瞧,真是没出息,时隔二十多年了,写着写着又落泪了,又心痛了。
来到运城国际,去年熬过了一个9月,今年又要经历9月了。
去年期中时含泪写了一篇一直没有完成的文章,今天贴在这儿, 用来“辞旧”吧!
亲娘,后妈
2017年8月,我、海螺们、追风们先后来到了运城国际。初来乍到,对于南明教育,我们就像初为人母的妈妈和初生的婴儿,都在摸索中成长;而Sunshine的孩子就像寄养在我身边的,已对南明教育有所认知的养子。
一年时间,我们相互了解,相互学习,相互训养,愉快地沐浴在南明教育理念和课程的美好中。
叮当,2018年9月来了,亲妈、亲儿子、养子要分离了。追风被申老师收养了,养子找了亲妈,身边仅留下了海螺。虽然能经常看到追风,偶尔也有Sunshine在身边经过。但是2018年的整个9月,我经常远远望着他们暗自伤神、悄然流泪。恍恍惚惚、昏昏噩噩的度过了一个月。直到9月底的一个早上,Sunshine的一个孩子,刘禹泉来到身边,亲昵地问我:
“老师,你每天早上还读书吗?”
这时,我才意识到已经很久没有读书了,只能讪讪的回答:
“呃!呃!……!读呀!”
第二天,我开始继续读书。
亲娘和亲儿子
我和海螺们轻车熟路,内务呀、时间呀、安静呀、值日安排呀等等所有的宿舍日常都是很默契的。
海螺们喊王老师的声音是那么动听;悄悄在我身后躲猫猫是那样的欣喜;在我肩上轻拍一下,嘻嘻欢笑是多么的满足;远远得追上我说两句话,兴奋不已;
吕泽旭每晚睡觉前对我喊一声:
“老师,明天早上6点叫我”
他在治疗眼睛而戴的眼镜需要早起卸掉,这是对我多么的信任和依赖。
语文期中考试结束的那天晚上,孩子们回来
“老师,你猜,我们今天的作文题是什么?”
“老师,我今天的作文写的是你。”
“老师,你知道我是怎么写你的吗?”
“老师,我们今天都写得是你。”
“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写你吗?因为咱们天天在一起。”
……,……
我在他们心中已经很重要了。
王源浩一大早,在餐厅看到我就问:
“老师,你每天就不睡觉吗?”
我很疑惑“睡呀,怎么了?”
“我们都睡了,你还没睡,在看着我们;早上你又早早叫我们起床,你什么时候睡觉呢?”
我的孩子们知道心疼我了!
前不久,一场未果的变故又让我的心撕裂了一阵,还好,海螺们仍留在了我身边。
亲妈,亲儿子即使偶有不悦,也会平静的渡过。而云树们、星辰们和我就如继子和后妈一样。
后妈的小继子们
云树与海螺一样,都是去年的新生,是经过傅老师的训练,各方面都做得很好。但是就如小继子一样,让人感觉很乖巧,还怯生生的,不惹事,不生非。
王浩森自荐管理本班两个宿舍,非常认真负责,到时间检查是否到齐;回到宿舍是否安静;能让违反规则的同学自觉接受适当的惩罚;还能自己处理同学之间的矛盾。
毕竟还是孩子,免不了在睡前说一会小话,特别是周日晚上,两天没见,就有聊不完的谈资。
本周日晚十点半过了,王浩森所在的517宿舍里还发出咕咕哝哝的说话声。
我敲门进去,低声问:“已经过十点半了,还有人在一直说话,是谁呀?”
没人吭声。
我又低声说:“我刚才在501那边就听到说话声,顺着声音一直找到你们这儿,晚上安静之后的声音传得很远,你们知道吧,还是自己自觉承认吧。”
“是我,老师”王浩森主动承认。
“谁和他在说呢?”我又低声问。
“我俩在说话”下铺的秦睿希说。
“我刚才听到至少三个人在说话,还有谁呢?”。
“哈哈,哈哈,还有史哲源”,他俩忍不住低笑着说。
“史哲源,是吗?”
“嗯,是的”他无可奈何地小声答应。
“知道你们的声音传得很远吧,会影响到他人的,更不用说你们宿舍的另外几个想睡觉的人,还有隔壁的人,是吧?”我用更低的声音说。
“知道了,我们错了”他们三个点着头说。
“好,都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是不是需要给自己的错误付出点什么?”我低笑着说。
“我们在外面站10分钟”王浩森说,这是他常用的惩罚措施。
“好,勇于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非常好,现在出来吧”
“老师,我现在瞌睡,想睡觉了,我们明天再站吧!”三个人都赖在被窝里不出来。
“这,还能把今天的事放到明天做呀,那你们今天晚上也睡不踏实呀!还是今日事今日毕好,是吧?”我低声调侃他们。
“嘿嘿,嘿嘿,嘿嘿,”三个人不好意思地笑着,我隐约听到还有一个人在笑。
“好吧,起”他们开始摸索着穿衣服了。
“好,我在外面等你们”我闭上门站在外面。
一个,两个,三个,正要转身对他们说话,后面又出来了一个。
“咦!”我疑惑的发出声。
“哈哈……,刚才我们四个在说话”四个人都笑出了声,原来最后出来的是黄骋。
“嘘!”我赶紧示意他们,他们会意,立刻安静了。
“哇,你们真好,不仅主动承认错误,还都能为自己的错误惩罚自己”,给他们竖一大拇指。
四个人被我夸了一下,有点喜皮笑脸了,站在那儿七扭八歪的。
“我们不仅要勇于承认错误,还要勇于……”我张着嘴,眼睛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往后接。
他们四个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嗯?你们往后接呀,我们不仅要勇于承认错误,还要勇于干什么?”
“不知道,……”他们一个一个的。
“哎!真的不知道????”我怀疑他们是不愿意说。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我们不仅勇于要承认错误,还要勇于改正错误。”我有点无奈。
“你们想一下,是不是应该这样”。
“嗯,是的!是的!嗯!”他们稍加思索。
“现在你们是不是应该让自己安静,一动不动的站一会”我看一下时间,快十一点了,
“安静地站5分钟,然后再安静地回宿舍睡觉”。
“能行,行,……”他们站得很直。
我保持说完话的姿势,站在他们面前,一动不动地陪着他们站着。估计时间差不多,我看一下时间,超了2分钟,他们仍然是安静的。
“时间到了,我就刚才说完话的姿势也没动,你们以后回到宿舍能同伴声音吗?熄灯后能保持安静吗?”我调整一下站姿。
“能,……”他们静静地回去了。
在外面听着他们悄悄地脱着衣服睡觉了。
云树和海螺在我心中已是同样的亲密了,朝夕相处中,他们一直在自我成长,几乎可以自理自治,假以时日,是否可以放手呢?
后妈的大继子
星辰们今年初三,经过了初二的判逆初期,他们的判逆心理更加成熟,思维更加发散,有各种可以和他人辩驳的理论以及冲动,时不时吐出来实践一下。这学期,是他们在校的第三年,我接手管理。他们就像一个长大了的继子对后妈的那种抗拒、不接受,经常对我横眉竖眼,各种不满和抱怨。(待续)
今年9月,迎来的是一年级新生,将怎样度过呢?
做一个“无心无肺”的“老顽童”,未尝不可!
同心!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