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隔壁住着一位少妇,身材婀娜,嗓音洪亮,面容姣好,脾气暴躁。
她有一个四岁的的儿子,性情乖巧。聪明伶俐,可爱活泼,天真烂漫。
她时常打她那活泼可爱的儿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是自己的儿子,想打就打?
我一个外人,当然也顾不上说什么。他爸都不管,我管啥,反正又不是打我的儿子。
所以我跟这位少妇的关系不好也不坏,见面也只止于点个头,问个好,保持微笑。但大多数的时候,她并未对我予以理睬,我也并不在意,只要别打我就可以了。
我和她儿子的关系倒是很亲热,每次见到我时,和看见他爸爸一样,带着亲切的笑脸,可能是他爸从来没有打过他吧。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小浩。每次听到他的富有穿透力的哭声,我就纳闷,这个名字取得还真应名,只不过小字,应该改为大字。不过他还小,小浩比较符合他那可爱的身份。
每次和他谈话,他人小,却好像有个大舌头一样,咬着字,含糊的操着河南口音的普通话,我认真的倾听他的每一字,每一句,有时感叹自己的沟通能力怎么这么差,连和一个小孩沟通都有极大的障碍,但他并不在意。有时候,我没太听清他讲什么,便再问了一句,他好像不能理解我的意思,自顾自话。
时间久了,我发现少妇一直在家,他丈夫时常不在家,我想她的身份应该是位在家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吧!每次回家,时常闻到可口饭菜飘来的香味,我平时不怎么做饭,但对于美食的诱惑,我是无法经受住的,但我也只能闻味兴叹。
一天,我下班回家的晚上,那孩子刚被打完,关在大门外。撕心裂肺的哭着,我相信那是真实的哭声,不是我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那些蹩脚演员的哭声。
小浩看到了我,稍微收敛了一下,喊我叔叔,我妈又打我。
我说小声点,不要让你妈听见了。心里在嘀咕:这熊孩子,我还未婚,喊啥叔叔。
不过我看他那可怜的表情,便原谅了他,帮他开了门。
然后小声的对他说,听妈妈的话,做个乖孩子,妈妈就不会打你了。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妈妈听见外面没有哭声了,便打开了房门,正准备找他,发现我蹲在小浩的旁边,她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我也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目送小浩走进了她的房间。
这以后,虽然哭声还是有,但次数少了许多,缓解了想搬家的冲动,我很欣慰。
另一天深夜,我躺在床上,正进入光怪陆离的梦乡。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镇静着,安慰自己,这是梦,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被惊醒,起身开门。门外是隔壁的少妇,她焦急的恳求我,能不能帮忙把她的孩子送去医院。我跟着她,来到她的房间,见他孩子正迷迷糊糊的咳嗽着,地上有一摊可能是他呕吐的晚餐,我听从她的指挥,背着小浩去了一公里外医院的急症室。
所幸还好,小浩只是受了风寒,吊了一瓶点滴,开了几副儿童感冒药。
医生叮嘱她,小孩体虚,天冷要多穿些衣服,不能让他在外面冻着。晚上睡觉一定要照顾好,小毛病,不要拉下病根。
回家的路上,我试探性的问了她:“小浩很调皮么?”
她尴尬的回答:“还好,还蛮乖的。”
我趁着这个尴尬劲儿:“为啥他老是哭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脾气不好,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就那样对他了。”
我若有所思,一个人天天待在家里,带孩子是挺烦的,倒是苦了她那可怜的孩子。
便问:“小浩多大了?”
她回答道:“4岁。”
我说:“哦,那也不小了,你看他是不是该上幼儿园了。”
她想了想,认真地对我点了点头:“嗯。”
回家的时候,她丈夫也刚好赶回了家,握着我的手,真诚的跟我道谢。我笑着:没什么,邻里之间应该的,应该的。
第二天,她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邀请我的入席,我无法拒绝。我便和她,她那可爱的孩子,还有她那素未谋面的丈夫,共进了一次愉悦的午餐。
我吃得很饱,也很尽兴。
从那以后,我的耳边再也没有听到哭声,倒是时常听到孩子银铃般天真的笑声,
前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少妇带着小浩,恰好碰到下班的我。她主动对我笑了笑,我也报之如以往的微笑,小浩开口和我打招呼,没有叫我叔叔,喊了我声哥哥。这声哥哥,是一声没有河南口音的标准普通话。
我连忙应答着,别过头,流下了欣慰的眼泪。
又到了快交房租的日子,我想我该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