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荣在大昭寺门前晒太阳,沿着墙根一溜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来自西方的白皮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皮肤黝黑粗燥,穿着厚厚的藏袍,虔诚地磕着长头的藏人;穿着鲜艳的户外服扛着长枪短炮的背包客;无所事事四处游荡的野狗。高原的阳光真好啊,那么清澈透明的洒落下来,让人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大昭寺门前香烟缭绕,烟火气息扑面而来,佛经的低诵声让人昏昏欲睡。何宝荣注意到在寺前磕长头的藏族之中,有一名白人女子引人注目。她很年轻,身材纤细,面容清秀,及其虔诚地和周围的藏人一起磕着长头,心无旁骛。磕长头可是一件体力活,合掌,跪下,身子长长地趴在大地上,再站起来,重复这样的动作,一遍又一遍。来到大昭寺门前的藏人都是已经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最终的目的地,完成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朝圣之旅。
这个磕长头的西方女孩引起了何宝荣的注意,不由得盯住她看了好一阵。她脸上那种专心致志,有一点忧伤完全沉浸其中的神情让何宝荣肃然起敬。忍不住想,她的生活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这样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子万里迢迢地来到这异域高原,她在佛前叩拜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她要向佛求的又是什么?她的内心是否有强大的悲伤或者恐惧,驱使她的力量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