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神的平衡器》有感
昨夜多灌了些茶。仗着学过些茶艺皮毛,好好的普洱泡得潦草,倒是肚子在半夜闹得欢腾。便又做了些夜宵,一顿饱食。
怕是明天母亲看到厨房里那乱糟糟的锅碗,又该啰嗦。但我倒是乐得做个甩手掌柜,反正只要母女俩在家就少不得要斗两句嘴。
翌日,左右无事。看着睡衣碍眼,剪刀一挥,挑了长袖的线,这次倒是下了些功夫。没像上次,为了剪衣服商标,把后颈处刨了两个洞,最后索性连成个大窟窿。看着衣袖飘飘,心中颇有几分自得,倒是有唐风汉韵之感。我虽生性疲懒,但对于自身,却是可劲的鼓捣。半晌,拿着剪子偷偷绞了长发。短发及肩,想起了姐姐短发时的样子,哪怕仅戴着白色耳机,图景也是美得说不出的温暖逆光。对于姐姐,我确是有些瞻仰的。
我想,年少时也许会有依赖和追随,但迷恋并不代表要复制相同,灵魂脆弱的孩子会被侵蚀。这是我许久未看书的原因。又或者,是我抗拒其他书本中世界观的一个借口。我就像一个迷路的不知归属的人,经过了许多为人称道的城堡,乡村,很好,却不适合。最初读的那本喜爱的《神的平衡器》不知所踪。虽然愧于未对其中的曲折情节细加研究,但我庆幸,它搭造了我的思维模式:跳脱的,自我的,可爱的。
在我看来,这本书只是讲了一个奇怪的故事,而主人公宴夜,只是一个和我一般,孤寂又悲哀的孩子罢了。它活得自我并且清醒:可以在同类平衡器中存活,可以面对挚友的背叛,可以清晰地规划局势,却无法承受苏白的死,那个给它名字,唯一会对它笑的妈妈消失了。“人们用床来放置睡眠,而他的梦境却孤独无依,无处安放”。
窃以为,这世上醉生梦死的,有两种人。一种人,沉迷于灯红酒绿、色相红尘中,然而他们的精神却无比清醒。另一种人则不同,他们无时无刻不冷静自若,掌控全局,他们醉生梦死的是精神。只是,太清醒的龙都得不到翅膀。他们越是活得清醒,看得透彻,心里就越是痛苦迷茫。就像宴夜。
所以,是不是选择糊涂处世便会好些,不会再孤独?
但糊涂是否就等同于应付差事,不尽全力,什么都无所谓?
比如在补习班上逃课被抓,当时我天真又糊涂地认为没什么。原本我以为我的自由可以选择,可是自由是什么呢?连同青春,梦想之类的,只是不安分的我抵御孤独的借口罢了。
以前从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什么。过了好久,吃了好多亏之后,我渐渐明白,“灵魂最深处的孤独,必定伴随着清醒而来”,孤独不可逃避,而处世态度与自身所见所闻相关,也无法选择。
对镜暇想失神,触及短发时倏地落空。我知,无论是因为我对茶的三分热度褪去,还是因为无举杯对饮之人,这茶倒是真正闲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