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一年比一年成熟,也愿孤独一年比一年稀少。
我记得你掌心骨骼的样子,记得你把袖子挽起来,隔着许久时光之后,停在十字街口的样子。街口的红绿灯泛着淡淡的光芒,你笑的很好看,所以你冲我招手叫我师傅的样子也让我很难忘掉。
其实我都是胡说八道,因为也许是知道你不会生我气,所以怎么说都是那颗藏在左边心房里的我想告诉你的一切。
直到手表上的指针,又一次挪到那个熟悉的位置,才知道时间留下的美丽,还有那些和夏天轻轻交织在一起的狼藉。
在那么短暂而又透明的时光里,在那些低头和抬头的姿态里,我在那些暴风雨的覆盖下,一眼就看见了你,一个跟在我屁股后面,叫了我三年的徒弟。
记得在最后那场狂欢的盛宴最后,我没有看见你,我端着手里的酒杯,敲开一个又一个的包厢房间,那些光影暗淡的角落里,没有你。
所以那时的我就大概知道了,有些人的出现,真的只能陪你走过很短很短的一截路,等到你把那些小小的伤口愈合以后,他们就会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或许那天那些伤口的痂有些发痒,你才明白,有些人你该见了。
第一次见你,是在那间白色的教室里,当时外面复古的旧式亭阁还没修好,青色的砖瓦堆积成好看的模样,亮黄色的木梁还没被涂上桐油,可已经能够清晰的倒映出阳光微妙的弧度,透过那片香樟掩盖不了的角度,照射在你身上。
在那段美好的时光里,教室的讲台就成了你的舞台,你喜欢文字,这种从骨子里渴望去触碰那些泛着油墨香气、追赶掩藏在书卷中的文字,这是我觉得我无论怎么追赶你,都只能叹息的地方。
每一个情节章节的关于你,都好像童话书里那些高潮的伏笔。
上天让两个人相遇就是天下最大的幸运,我一脸不屑的去掰开拽着我衣袖的你,心底却那份当师傅的窃喜一直在我心底。嘴上也许是不要,心里却很诚实,这就是高二分班前,你对我最高的评价。
在刚刚穿上校服,用手指安安静静的扣上纽扣的高一里。我最能记住的就是你。
无论是你自己说你自己是师太,一脸骄傲的你;还是你说你不甘心篮球赛会是这样,攥着发言纸的骨节都微微泛白的你,甚至连一脸不耐烦的劝下面的人好好读书,人生不应该甘于平凡,脸上泛着红晕的你。
每个你都很好看,每一次都没有丢我的脸,从来没有。
细细碎碎的时光就好像缝纫机,一次次的裁剪,才是有后来绚烂斑斓的晚礼服出现的原因。
高二文理分科之后,见到你的机会似乎就变少了。唯独幸运的是,你们班紧紧挨着我们班,透过那些小小的窗户,我还是能一眼看见你,在那么拥挤的空气里,你还是我徒弟,眼底只能出现一个的徒弟。
那些繁杂琐碎的课程难得有点不像话,短小而精悍的一个句子在当时也会有不同的理解方法,甚至连课余的时间,都只能睡意朦胧的分不清哪边的经度会比哪边大,黑板上白色粉笔写的难题,还不等上课,值日生就得快点擦掉,从脑海里忘了它。
这些对我们来说都不算可怕,唯独快放学时,留下的十分钟,我们一起仰望星空泛起的孤独,让这段青春都和我们的未来不能够好好融洽。
我记得那时候的你,心里脆弱的不像话,就不像老张,别人说她什么她都不怕。你就只会默默告诉身边那些亲近的人,所以高中三年,我听了你说了无数次的伤心话。
你说你家里父母和你总是吵架,就好像猫和鱼一样,总是要对你压榨。我默默的把我家里一部分不算激烈的争吵告诉你,却让你害怕了,现在你还会有抱怨你父母的坏话,可更多是你觉得自己已经长大,许久不见就会想家。
你说你未来迷茫都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站在这个命运的分岔口,你说自己还没有长大,我偷偷把我喜欢的作家一个个告诉你,然后让你挑一个,说以后都要变成他们那样的作家,用文字说话,用文字表达。幸运的是,你的这个目标没有偏离太远,我却背道而驰。
你说你喜欢的那个人离你太远,你怎么也追不上他。我就把那些自己写给别人的情话,温言软语的一次次让你评价,你笑着打我,说我酸到掉牙,然后又说自己以后择偶目标的条条款款比我的长相还要可怕,我喜欢过很多人,可最后还是让你见的,还是最让我舒服的人,可你不一样,你说喜欢没办法勉强,所以你情愿和你喜欢的人相处,也不愿去和喜欢你的为伴。
你希望是你喜欢的人心里的软肋,可他的盔甲让你现在头破血流还说自己是女英雄。
你抱着怀里的仙人掌,把自己的温柔倾尽给他,却忘记在它心上刻上自己的名字,你教会他如何去爱,最后却是他用你教会的去爱了别人。
我想说的话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表达,可你认识我这么久,我的文字功底不佳也能让你看懂。
还记得你说:每一个强加的熟悉,最后都会因为一些小事瞬间崩塌。
以前你说话我都不会回答,只有这次我诉你,能崩塌的都不是大事,只要你还能继续飞蛾扑火的点亮蜡烛,一别经年后,我还是会微笑着听你说话,微笑的告诉你不要去理他。
愿你以后做个披荆斩棘的女英雄,也是个被人疼爱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