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导演的朋友跟我说了一件她的糟心事。前几天她好不容易沟通好主持人和摄像,准备外出拍片。结果出发前,主持人被通知要开会,主持人说要外拍,但还是被留了下来,最后朋友带着摄像拍了一天。
费了很大劲才约好的主持人被抽走了,这个朋友连个屁都没放,回过头来却跟我诉苦说,她要做10分钟的片子,但拍回来的素材只能剪5分钟。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缺了主持人。
而她认为,这一切的原因在于人员的素质和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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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喜欢和态度明朗的人打交道。
《大话西游》里唐僧对至尊宝说:“你想要啊?你想要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唐僧真啰嗦,但他的话有道理。是啊,你不说,谁知道啊?你说今天没主持人就完不成拍摄任务,难道谁会这么不懂事?
做导演和做人,最怕的就是没有自己的立场和态度,没态度就没骨骼,没骨骼站都站不直,更别提勇气和担当?
我认识一个很帅气的女生,她吃饭有个习惯,不管谁买单,她总是第一个说出自己的喜好,“我想吃酸辣腰花,我还要抹茶味的蛋糕……”开始我觉得她很没礼貌,后来熟了,她跟我说,很多人的客气其实是假客气,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喜欢什么,你明明白白地知道哪些是我喜欢的,这样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
如果我们留意那些不表态的人,就会发现虽然他们总说随便啊都可以啊之类的话,但实际上他们并不是什么都可以。
一个不轻意表露喜好、爱隐藏自己的人,他们真正想隐藏的是自己的真实态度,不说他们在揣度什么,但至少对你是保持了距离的,而那些态度明朗的人才最诚恳最值得你信任。
2
2018年刚结束,微博上最热门的贴子是“2018年度渣男”。渣男的本质是什么,其实就一条:“在感情上没担当”。
但是,担当又岂独男人?生而为人,担当如影随形。无论是家庭主妇还是职业女性,女性从来都有自己的那一部分担当,结婚时你担当了做妻子的责任,生孩子时你担当了做母亲的责任,就算你只负责貌美如花,那也同样是一份责任。
导演、医生、军人……每个职业有每个职业的担当,儿孙、父母、长辈……每个身份有每个身份的担当,这些责任与担当是我们活着的乐趣,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人长一副肩膀就是为了承担责任,重担压身,该你说的话你就要说出口,该你做的事情你就要做到位,这本身就是一种担当。
3
我们不能把畏惧当善良,把懦弱当教养,因为教养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勇气和担当。
白崇禧的小儿子叫白先敬,小白每次跟人打架,老白都会问:“是欺负别人还是被人欺负?”如果是小白欺负他人,就会当场挨揍,而且还要拎着小白的耳朵,亲自上门给人家道歉。如果是被人欺负,老白就会补充问一句:“你还手没有?”如果没还手,那小白会被揍得更惨。为什么这样做?白崇禧教的是孩子的敬畏心和无畏心。无畏方能有所为,敬畏才能有所不为。
这个世界并非只有草食动物,还有猛兽和豺狼。我们不必时刻提醒自己“吃亏是福”,也没必要给自己的逃避和懦弱贴金。剑拔弩张不一定好看,但打碎牙齿和血吞最终只会让自己失去觅食的本领。
三毛写过一篇文章叫《西风不识相》,她在走过很多国家看到很多人吃过很多次亏之后说:“这个世界上,有教养的人,在没有相同教养的社会里,反而得不着尊重。一个横蛮的人,反而可以建立威信,这真是黑白颠倒的怪现象。”
还记得2011年英国议会听证会上邓文迪隔空打人耳光吗?那记响亮的耳光打醒了多少懦弱的人,那与生俱来的彪悍与担当,又让多少人感叹生女当如邓文迪啊!
我们会说邓文迪没教养吗?难道我们不是由衷地佩服她的勇气?觉得她怎么可以活得如此痛快吗?多少人撑着可怜的教养之伞,却挪不动勇气的脚步,想打不敢打,想骂不敢骂,脸上保持微笑,心头憋出内伤。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连孔子都不赞成以德报怨,我们又何必为难自己?有修养固然好,但他若是跳涧金睛猛兽,我们就必须让自己化身弄风白额大虎,横眉冷对,尖牙利爪,哪怕逼急了和人拍桌子翻脸,哪怕摔书本吵架,也好过一辈子当个没胆量的缩头龟,窝囊的受气包,一捏就碎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