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春节后的第一场雪,在周五的午后漫不经心的飘飞在略显阴沉的天空,多少有些写意,像是慵懒地伸着玉臂,藏在薄纱帐里若隐若现的,以醉态的妩媚悬挂在眼前。
这雪像是和春日的寒风有个约会似的,远远望去,像是什么都没有,星星点点的雪花就像还没有出现就被徐徐的寒风裹在了衣裙里,乘风而去,留下无痕的印迹;透过被偶尔的雪花浸湿的双眼,轻盈飞舞的雪才有了清晰的模样。那一刻感觉特神奇,虚无与清晰,对立的一对,在这个微微飘雪的时刻,好像瞪对了眼,你看上了我,我接纳了你,滋生出如梦如幻的诗情画意。
有那么一会儿,觉得这雪漫无目的飘飞中含有些许的心思沉重。那么天真,那么纯洁,那么的无忧无虑。飞起来舞姿好美,闲婉柔靡,体轻如风。舞动的倩影若人垂怜,让人痴迷,却又像是旋转在寂寥的边缘,在午后阴冷却依旧明媚的晴日里飘散。
看的人有些迷离,恍惚在演绎的舞台。幕已拉开,每一枚雪就是一个舞台,个个都在表演着自己。闭上眼仔细回味,那不断翻飞起伏的舞,浓到高潮才恍然明白,它们演饰的不是自己,而是宿命中的造化。
冥冥中总感觉那些雪花有些忧伤。轻轻的来,一片片雪像女神的手,在眼前勾勒出摄魂般的柔荑;不时温润的指肤悄无声息的潜进衣领,在滚烫的胸口如玉般一抹,化作一株甘露,流进心间。又轻轻的走,像是没落地的仙女,云端一显,长袖一挥,驾云而去。留下了忧伤,带走了一地的思念。
那一刻,闭上眼,仰起头,伸展双臂,任由那片片雪花在岁月划过的脸上撒上浅浅的思念,也撒上别离时的眷恋。转几圈,吸几口新鲜空气,吐出来,连同吐出春节憋久的焖气,让寒冷的春风捎带上飞去,连同捎带上疫情笼罩的阴霾,一飞扫去。
沉浸着,沉浸在疫情以来第一个飘雪的时刻。只那么一会,心亦无羁,像雪一样在自我的世界飘飞。想起了户外的山花烂漫,想起了镜头里的大河山川,想起了红崖山水库垂钓时的扬杆,都想去看看,体验曾经的舒坦。可这一切都因疫情拖延。
我心不甘,静静的望天。不仅想问:
“疫情还在蔓延,连小小的雪花怎么也一眨眼的功夫就飞了?”
“再下点吧,用你飘飞的玉手拿走飞沫,用你清澈的融雪洗涤尘埃,还一个清清澈澈的生活。”
其实, 用不着你回答,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坚守,我们已经彻夜忍耐了二十多天,还会再长?
我不信,相信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