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到27岁。”
这是第一次阅读完庆山《告别薇安》的感受。那年我12岁。
至于为什么是27,大概是觉得那是一个很奇妙的数字,好像被施了魔法,只要触碰到那个年龄,就好像要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为了抗拒,所以固步自封。
一直以来觉得文字本身就是矛盾体。
能够成为树洞隐藏无法言语的秘密,却又变成公之于众的消遣。
写作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写给自己还是别人呢?”我一直在想,却一直都无法平衡其中的关系。所以一直以来的散文都是真假参半。不想让读者看到比文学故事还要不堪的现实,又想真实展现出曾经发生的事情。
“即便本末倒置,时光也无法倒流。”
其实并不习惯于书写真实的故事,流露真实的自我。于是常把真实的事情编织成一个个虚拟的故事。才是游刃有余。
十四岁开始通过写文章疏解情绪。虽然不限于随笔或者是小说,但每一段故事却都无疾而终。可能并不擅长结尾,又也许经历了很多无法善终的结局。
虽然心里有着HappyEnding的向往,却没有将其变为现实的能力。
“为什么说本末倒置呢?”因为自小沾爷爷的光穿梭于各个官宦人家,却也因此看遍了世态炎凉。于是十八岁之前一直都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也因此极度敏感。
成人后,却恍然于“爱哭的小孩才有糖吃”这一句。
于是在不适宜的年龄,妄想通过情绪的肆意表达从而获得不同的对待。结果自然是无疾而终。
终于在失望过后,给自己写了一封信。大概是这样吧:
可我明白,你不是轻易与生活妥协的人。所以你会逼迫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掉入深渊,无尽的黑暗,远方,也没有渺茫的微光。
于是你问我“你怎么不快乐?”。我没有听到。当时我在大笑,而只有你,看出我上扬嘴角边无法言语的悲伤。
太阳已经躲进了云朵里,后背上的温暖一点一点正在褪去。我知道它还会挣扎着出来,重新焕发光芒。可是,我等不到这热度了,我就要被冻死了。在这处暑炎日里。于是我背负着你一直以来的祈盼,带着你无尽的希望,替你打包好痛苦,一个人离开。远走他乡,永不见你。
你说“你是心甘情愿的吗?”。其实事实上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为那些痛苦你不开心,所以,我想你快乐。
我要如何解释你才能明白,我有多努力才终于脱离你的视线。而你却如此轻易的找回了我和那些包裹中的苦痛。
你怎么能,怎么能指责我。指责我跑的不远也不快。我如此努力的奔跑,是我太不会躲藏,还是根本,你就不想放我走。
今天才终于发现,原来,我一直都被你囚禁在心里。是我。是我要忘记。是我。是我不愿放下。是我。是我要逃离。是我。也是我被困境包围至今。都是我。
生活在无限的黑暗之中,很无奈吧。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只能是看着你。
我看着你在水中挣扎,身边空无一物。我离你很远,也无法伸出温暖的手。
我很想陪同你一起坠入河底,不再醒来。可是我们都会水啊。于是肺部充斥着池塘的泥泞,也没能死去。
我很羡慕你呀,不开心便会出现,从我这里索取所剩无几的安慰。而当我不开心的时候,你已经走的很远了,甚至带走了我难过的原因,让我不知所以。却情绪低落。
大概你不知道的是,你想要的流浪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安定。
如果当远方黑暗尽头,出现你想要的光芒,你会不会奋不顾身,穿越荆棘。拥抱明亮。
如今回头再看,让我想起《我们由奇迹构成》中说的。
“我曾经很讨厌一个人,讨厌到每天都要哭泣的状态。”
“不过现在,我已经能和他好好相处了。我很开心。”
“那个人是我。”
“终于,我也能和你好好相处了”。
“负重前行,还是得未曾有?”
从前以为背着石头走路,是前行的动力。所以不断负重。
却从来没想过自身负重的底线。
越来越多的不解和困惑像飘扬的柳絮。令人讨厌却无能为力。层出叠见,无休无止。
十八岁,常道是从儿童迈入成人步伐的第一道关卡。很多人好像一夜之间长大,宛如初生。
而我的十八岁却平淡无奇,又惊心动魄。
一如既往未曾得到新生,却回归儿童心智奢求关怀。
甚至偏执于永远无法逆转的人事。沉溺过往,无法自拔。
成长以来,埋藏在心底半知半解的疑惑的答案忽然全部展现在眼前。一度认为,也不过如此。下一秒又立马陷入痛苦,觉得,竟然有些可怜自己。
于是不断自我否定与肯定。循环往复。
而十九岁,是得未曾有的一年。
从前说起“得未曾有”,更偏向于理解为“未得曾有”。其实只是颠倒了两个字的顺序,却好像完全转换了一种心境。
“从来没想象过扔掉石头走路的感受。”所以,只是惧怕背后的真相,才会下意识选择逃避吧。
回过头来,忽然惊觉于自己的这一年。
相比以往两三年前那个偏激又不断成长的自我所迈出的步伐,要很远很远。
而很多东西,从前不懂,后来懂了。现在,又不懂了。不过,总有一天会懂的。
“阴晴圆缺,万物轮回。”
经历了更多的遇见、缘分、生离与死别,发现了其中的欺骗、隐瞒与人性丑恶。
于是越来越感觉生活回到了原点,却不是最初的原点。
渐渐发现很多问题抛开不同的人,竟然与从前的经历如此相似。
于是警醒自己“一直被过去束缚而断送未来的人,可真的太愚蠢了啊。”所以偏向于尝试另一种解决办法。
可更多的结果是,又回到了原点。
于是总想起“就算心里清楚,但还是割舍不下的才是人类吧。”
自省也是。人生一场,循环往复。
物是人非过后,我还是那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