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的影视作品中,都有过幻想,人类陷入沉睡,而意识却在虚拟的世界中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4月番剧的《卡里古拉》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在现实中有着不幸的人们在聆听μ的歌声时,被μ拉入了自己创造的虚拟世界——莫比乌斯,在这个世界之中,μ实现了所有人内心中表层的愿望,让人们在莫比乌斯中拥有了一个看似幸福的生活。可是,即便如此,仍旧有人想要离开这里,回到现实的生活中去,梦幻中的幸福与现实中的苦难,究竟应该怎么选择,在看完这部动画后,也会有一定的思索吧。
回家部的每一个人都在现实世界中有着不想触碰的过去,沉重的生活曾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在莫比乌斯的生活也曾经很快乐,但是当他们清醒过来的那一刻,才真实地了解到,这不过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在这里都是虚假的,年龄、生活、友谊……所有的一切都是μ给予的,在那一刻,他们又燃起了重新回到现实中的渴望,在现实中的生活即便是糟糕的,也仍然需要去面对。μ给了他们想要的生活,给了他们逃避的空间,但是μ对于幸福的理解还是太过于浅显了,对人性的了解也太浅显了。就像美迪,她不喜欢母亲的肥胖,因为这让她感觉有些丢脸,她也不希望自己变得像母亲那样,虽然这样的偏见在不知不觉之间会伤害到母亲。因此,美迪一直在控制自己的食量,慢慢地变得厌食,这样的心理一般是人类普遍共有的,对于美的向往,也是对旁人视野的在意,随着自身的成长都会慢慢地了解。但是μ却没有这样的认识,她只是希望聆听自己歌曲的人能够立刻感受到幸福,所以μ对于幸福的理解也是有偏差的,她给美迪在莫比乌斯中更换了母亲,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永远只是看着美迪吃饭,但是美迪觉得这样也不是幸福,希望母亲更够陪着自己一起吃饭,μ再一次聆听到了美迪的愿望,又一次给美迪换了一个母亲。这样简单地实现每个人的愿望,修复身体上的瑕疵,就是μ所理解的幸福,但是这样的幸福,又真的真实吗?
就像维弦,他的痛苦是来自精神上的痛苦,在现实中无法摆脱母亲的束缚,无法独立的去自己做一件事情,他渴望的是叛逆,是摆脱母亲的阴影,所以,他用刀在自己的面容上深深地刻下了伤口,“这是我唯一能做主的事情。”维弦是这么说的,他在现实中沉溺的是一种无法摆脱的痛苦,来到莫比乌斯的世界也是一种解脱,但是μ给他的并非是他想要的解脱,甚至剥夺了维弦对自己的唯一的承认——脸上的那道伤疤。在μ看来,维弦脸上的那道伤痕,是瑕疵,也是不幸福,既然自己要给所有来到莫比乌斯世界的人们带去幸福,那么这道伤痕也要随着一并消去。对于维弦来说,这样的生活有些无所适从吧,失去了那道曾经证明过自己的独立的印记,在这个世界自己又是什么呢,依旧不过是一个展出的花瓶罢了。
就是这样,每一个人都在μ构建起的莫比乌斯的世界中找到了自己一时的幸福,在μ的歌声中收获了短暂的平静,但是这样的生活能够持续吗?对于有的人来说,是可以的,他们终究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承受现实世界中的痛苦,在莫比乌斯中深深地隐藏,就像那些乐士,在莫比乌斯中得到了想要的自我满足,因此,他们并不愿意返回到现实世界中,就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沉睡。就比如池P,一个在现实世界中笨手笨脚的店员,来到了莫比乌斯中成为了自己想要成为的万人迷,自然也不会想要回到现实世界当中。然而这一切不过都是在μ的力量下所拥有的假象罢了,当μ陷入沉睡时,池P的吸引力也随之下降。每一个乐士都是这样,他们害怕回到过往的生活当中,害怕重新回到现实世界的失败中,当μ在骚乱后陷入沉睡,力量不足以维持莫比乌斯的运行时,乐士们的软弱就表现了出来,池P畏惧着变回泯然众人的样子,米蕾畏惧着自己变回穷人,不再拥有高傲的生活……乐士们的畏惧与归宅部行动似乎成了鲜明的对比,究竟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的呢,谁也不知道。
归宅部的大家,在莫比乌斯中觉醒了现实中的记忆,不断地探寻着回到现实的路途,那些不堪的回忆,那些无法承受的过去,那些不满的生活,在莫比乌斯中统统不存在,但是就算这样,也依然要回到现实生活中去,经过了在莫比乌斯中的生活,他们似乎找到了生活的意义,即便生活再怎么艰难,也始终要回到那边,因为那里有着自己重要的存在,有着自己需要承担的生活。归宅部的各位与乐士们秉持着不同的态度,就像美迪,经过了在莫比乌斯的生活之后,才意识到了自己在现实世界中伤害到了母亲,她挣扎着要回到现实世界,就是为了要向母亲说一声“对不起”。再比如鼓太郎,在莫比乌斯中有了他想要的高大身躯,获得力量后,竭尽全力地去帮助想要帮助的人,但是在影刃坠地时的无力也让鼓太郎有了反思,就算自己有了力量又有什么用呢,鼓太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又重新踏上了现实世界中的历练。还有创造μ的程序员律,将μ视作自己的朋友,却又无法对μ讲清楚究竟什么是幸福,因为律自己就没有体验过那些,当他来到莫比乌斯后,遇上了志同道合的大家,弥补了在现实世界中的缺憾,也鼓起了勇气,重新回到现实世界,重新对着μ讲出了什么是幸福,以及那一句“我爱你”。在最后,律身上的黑色纹样褪下,那张借着现实世界中橘真吾的脸消失了,自己真实的面容浮现了出来,虚假的面具终于褪下,真情实感才浮现了出来。
在这虚拟的幸福中,就像《卡里古拉》这个标题原本的含义一样,越是看不见的东西就越想看见,越是不能得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所谓幸福也是如此,最后的一刻,大家都在现实中苏醒了过来,有的人获得了虚拟世界中无法得到的幸福,有的人沉浸在失落之中,可是生活却依然要继续,毕竟,每个人都不一定能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只有像《卡里古拉》中的归宅部的各位,直面生活,又或者能够让自己在虚拟的世界中深深地逃避,无论哪一种选择,都是一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