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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神色慌张，顾不上与人打招呼，心急火燎地走进村长刘永顺家。一口水没来得及喝，神经兮兮地对刘永顺说：“不好了，出事了，又被抓了！”
刘永顺没有答话，点点头示意刘强坐下，点上一支中华烟，细细品尝着上等大红袍，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刘强说的话。过了几分钟才慢悠悠地说：“淡定，就这么点小事，大不了罚款嘛，先喝杯茶。”
刘强咬牙切齿，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肯定又是那个死老头举报的，这么不消停，好像看不得我们好，加上这一次，这个月已经被抓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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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爷，是个军烈属、五保户，他儿子当年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他为人正义和善，在村民心目中有很高的威望。他不能容忍村长偷挖黄土，因为这不仅是违法行为，而且会造成水土流失，破坏村子的环境。
林大爷曾经好言相劝：“小顺，别再挖了，这种钱别再赚了。” 刘永顺心里明白不能得罪这尊神，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不会有下次。”交谈几次之后，刘永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变本加厉，日夜赶工。林大爷实名举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3
一个星期过去了，刘永顺没再偷挖黄土，他还提着礼品去拜访刘大爷，说上觉悟低感谢之类的话，好像没有任何抱怨，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唯独刘强心有不甘，怀恨在心。
有次，刘强遇到从田里回来的林大爷，拦住他恶狠狠地说：“老头，不要太嚣张，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不要做得这么绝，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
林大爷瞪着他，欲言又止，在他心里，刘强只是个傻叉，不值得开金口。刘强看着他默默离去的背影，哈哈大笑，只是笑得不自然，因为刚才被那双犀利的眼神瞪得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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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叫不到人，刘永顺亲自带着刘强偷偷去挖黄土，装到半货车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雨，刘强随口骂了一句鬼天气之后，雨是越下越大，根本没办法继续挖下去。于是刘永顺开着货车晃晃悠悠地走在前面，刘强开着挖机在后面跟着。
两年来的养尊处优，刘永顺开货车的水平下降不少，再加上大雨让本就不牢固的土路崩塌了，刘永顺突然大叫一声，跳车都来不及，连人带车滚下山崖。
跟在后面的刘强目睹这死亡的一幕，呆若木鸡，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雨水蒙住他的双眼，根本看不清山崖的情况。他发疯似的向村子的方向狂奔，叫上很多村民去救刘永顺。
雨停了，村民在崖底找到已经破烂的货车，看到刘永顺的尸体，安静地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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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之后，刘强离开村子去外地打工，每年春节回家的时候，总会去林大爷家拜年，唠唠嗑说说心里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