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裔美国心理学家和精神病学家卡伦·霍妮有一本书叫《我们内心的冲突》,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这本书的,所以我并没有读过这本书。我所要讨论的是“我们内心的冲突”。
三年前吧,我看到了一本书:南帆的《冲突的文学》,南帆的文章我看过不少,他是一个很聪明的文学批评家,孙绍振曾这样评价他:南帆就像一个蜘蛛,充分地吸收了西方文学理论(大意)。南帆的妻子是《中篇小说选刊》社长、主编林那北,笔名北北。北北是一个很有气质的作家,我读过她的《我的唐山》和《风火墙》,后者没有读完,因为实在是读不下去了。南帆和北北有一个女儿,名叫夏无双,是个画家,他们一家三口有一个公众号,名曰:南北无双。回到正题,我要说明的是,我并没有读过《冲突的文学》,只是看了下它的目录,所以我所要谈的与南帆的著作没有关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冲突。我们的世界并不是那么的和平,时不时发生的地区冲突,恐怖袭击事件等,这些都是外部世界的冲突。这些冲突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但是,我们内心的冲突,这是我们每一个人必须面对的问题。冲突就是矛盾,矛盾产生后只有两种结果:解决了和未解决。是不是人都是矛盾的?我不确定。我能确信的是:我是矛盾的。这种内心的矛盾和冲突时或在我的内心激荡突围,令我苦闷,使我痛苦。人为什么会痛苦?除了身体上的病痛,还有精神上的苦痛。大多数人认为,人之所以在精神上痛苦,是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而且这种痛苦都是自己造成的。我想这是对的。作为一个活蹦乱跳的人,谁会没有一点欲望呢?神仙也做不到啊,更何况人间的凡夫俗子呢?无欲无求的人我想是没有的。一个人若真的达到了无欲无穷的境界,那就离死不远了。陈凯歌说:精神上的痛苦远比肉体上的苦痛来得强烈。以我个人的经验,我觉得他把精神上的痛苦夸大了,也把身体上的痛苦给缩小了。身体上的痛苦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但精神上的苦痛却并不是人人都有,而且同样一件事情发生了,对不同的人所产生的精神痛苦也是不一样的。
譬如说我吧,从去年10月到今年7月,我一直对一个女生心向往之,为她着了魔。她的笑容使我沉醉,令我逸兴遄飞,我恨不得抓住一切机会跟她说话,让她记得我。她当然会记得我,但我却不能住进她的心里。她是多么柔美、多么轻盈、多么令人着迷的一个人儿啊!可就是这么一个令我朝思暮想的女生,有一次我们几个人一起去K歌,当时她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却没有跟她说一句话,我们并不陌生,也没有闹过不愉快,可天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整个晚上我的嘴巴像是被粘住了一般,我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一句也没有。回到宿舍,我心潮起伏,当时的我是多么痛恨自己呀,那天的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的痛苦。我失眠了,就在那一天。翌日清晨,天空飘着雨,我的心情是那么的低落。我为自己的懦弱或者矜持或者骄傲而自责。这种想靠近却偏又故意疏离的状态令我无法自拔,这种内心的剧烈冲突让我感受到了生之苦痛、生之欢喜。
人就是这样。好在内心的冲突并不全然就是一件坏事,因为冲突,我们才变得更加昂扬向上;因为冲突,我们才变得越来越坚强;因为冲突,我们才变得越来越四溢芬芳;也因为冲突,我们的内心和精神越来越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