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葱岁月 (五)
文/贝玉川
尚红的爷爷家和彦华的堂姐是邻居。尚红的爷爷在公路边上住着。同时路边二里地之内又是木头、棺材行。
公路边路口处，有一大型雕塑，乃蛟龙、凤凰同体，镀金边黄色的。寓意贾宋街这只涅槃重生的火凤凰腾龙飞翔。
那夜我们在转盘处，相识相知。
记得很清，当时我有一把铜笛子。但是终究没有吹响过。我那年手握七个空眼的铜笛，弱不禁风却气度翩翩。不曾想，就这一次转盘之行。偶遇彦华，自此和她拥有“一咏三叹”乃至“余音绕梁”般的难忘之缘。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长风呼啸，冰刺寒骨。公路边上，本就人烟稀少，且树屋遮风挡雨的东西不多，所以每逢路过都会深切的体会到“耳茸跑风”之料峭。
尚青尚红兄弟约着我和丹弟、迪娃、“活宝”去他爷家玩。谁知没到他爷家门口，就看到木头行路口有三四个衣着鲜丽姿态曼丽的身影攒动。接着听到两个女孩子的声音。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彦华和女乔还有女乔的妹妹女交。
那时候不知道是尚红尚青和女乔她们约好的还是无约，然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当晚我们“偶遇”后，尚红自然而然的和女乔她们有说有笑的。并不尴尬，不害臊，闺蜜关系那样很要好的样子。面对诸多女孩子他并无忌讳，好似从来没有感觉到“男女授受不亲”一样。尚红不像尚青那样“拉稀摆带”，然而他热切、能聊。
尚红那时候很喜欢耍酷，也很活泼。他见了女孩子脸不红，心不跳;再加上一个天生活跃自认为是“活宝”的家伙在场，感觉二人犹如“为虎作伥”的家伙，啥都不怕。不像我，离老远见了女生就会胆怯，走到跟前脸红、发高烧。
“活宝”和尚红二人跟女乔、女交姐妹聊的甚欢。当时尴尬的我心生峭料，微感寒意。那年由于是冬季，还未进入腊月时间已经是有些料峭春寒。耍酷的我和我们穿的很单薄。我记得那时候，我一件外套和秋衣足以御寒。
当晚彦华犹如她的名字一样艳丽，穿着一身颜色鲜艳、素白、泛光的毛领羽绒服。羽绒服是长体盖膝的风衣版外套。在我的眼里，看她当时的穿着打扮，以为她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或者说拥有大小姐脾气的女孩。只能望而却步。心里产生了距离。
在我心里，当时可劲的自认为这种装束或者说有钱家的大小姐只可远观而不可近距离接触的那种。所以我不能对其类女孩有喜欢或者非分之想。干脆就不言不语陪她们默默的转悠。
陪别人压马路，我们似乎被成为了局外人。
北风料峭，寒意丛生。从来没有过的“陪女孩子逛街”的感觉真好，同时心生胆怯、羞涩，又想逃避又想多待一会儿的心理油然而生，又悠然而降。矛盾丛生！然而时间却不停留，匆匆的如流水一样，明洁、光鲜、快意。
那晚不知道，女乔说了什么话，我无意间的接了一句后，我的话茬又被快人快语的艳丽彦华截口了。
大概好像是这样的。当时女乔和“活宝”聊的正开心的时候，女乔故意说了一句:咱们这里面谁都知道就你长的最帅！
“活宝”说:啥呀？我们这一群男生里，唯有徐志海长的最帅。
徐志海没你帅，你最帅！女乔嬉皮笑脸调侃回击。
没曾想，意外的听到脸面光堂嘴唇上翘的彦华不平的说道:人家徐志海跟“活宝”帅多了，“活宝”天天跟女生打交道，我看他不帅。
哈哈！徐志海，艳丽彦华说你长的帅。女乔肆无忌禅的笑道。随后，女乔的妹妹女交也跟着笑道:徐志海的帅是艳丽彦华心目中的……………
哈哈哈哈哈！
话没说完，女乔肆虐的笑高亢起来。接着女交也笑了。我当时认为她们在讥诮揶揄我。同时，我还不明就里。但是我总感觉她们是在笑话我的。自尊心很强的我，由衷的恼怒起来。
我的天呐！当时木讷害羞的我，怎会意识到这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呢。可是我却经不起玩笑。以为大家都在笑话我的。所以我当时就愤慨的问:谁说我帅？
女交声音很小，脸面小巧，在迎面的路灯下，显得古灵精怪，但是形象很俏皮，她调侃的叫道:是人称艳丽姐的彦华大佬！“大佬”二字拉的很长，同时也说明了彦华的身高尺寸，犹如北方姑娘的壮、高。彦华当年的个头确实高，大约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吧。
这时，彦华一个挺身趔趄着，向前走了几步。是被小小的女交推搡着身体站了出来，她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还没等艳丽彦华话说完，女交就抢言说道:彦华的意思是说……………
哎！哎！哎………………艳丽彦华努力劝阻，打岔不让女交说。续而就是女交、女乔两姐妹和彦华之间的吵、笑、闹声。
她们的笑高亢、嘹亮，中间又夹杂着女交的俏皮调侃声还有女乔的讥诮以及他们互相之间的闹嚼蹂躏声。
我卑微的心，彻底被她们打压。在我们压马路呈现出“散兵游勇”各自分开保持距离的同时，我实在受不了了。突然我来一句:
少搁这里笑话我，不帅算了，我走了。
我这突然的举动，第一个触动了艳丽彦华。她闹噪的举动噶然静止踯躅，第一个问道:你往哪？
我气氛的回道:你管我往哪？
我说着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的他们在小声窃窃私语。
我当年是寄居在三大大家，三大大的儿子丹丹最懂我。他说:他就是这样。
我头顶着木头行那条路上的路灯灯光，光芒不是太好。显得醺黄昏暗的路灯光芒，把我照射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我踢踏着鞋尖，时紧时慢的沮丧的的走。我其实后悔自己沉不住气，但是同时我又想固执的表现自己不畏惧什么屈辱屈服一样的性格而又无奈的双重性格驱动下，无奈的举动。所以我明知道这样扫了大家的兴致，还仍然头也不会的向前走，走，走。
我走的不快，但是身后的步履蹒跚的声音却匆匆太匆匆。只有一个声音在叫我，这个声音我依稀辨析，应该是女乔的声音。她应该还和彦华一起来追的我。可是我没有回头。还假装刻意的手持七空铜笛，把矗立在我行走的路边上高出我头的艾麻草一个个的头项“阔”掉。我用莫名的假意残忍行动，告诉他们:我不是一个好惹的随便被嘲笑的人。可是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与否？
当时，我的心里很空虚，容易暴躁。学生时代的我，大男人主义很强烈。寂寞的是，自己为害羞的不能得到女生的怜惜而空虚。我真是男生身，女孩心。我太无聊无趣了，当时。
当年谁和我恋爱谁苦逼。正如彦华对我表明了心迹以后，我真的是让人家苦逼到了极点，让人家“感冒”受罪到了极点。
那晚我头也没回的走了，但是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三姑家。当时三姑家在学校附近，我就住在三姑家。三姑去了县城到三姑父的单位上班了，她临去的时候提前把家钥匙给了我。并叮嘱我说，让我住在这里看着家，同时离学校又近，早学、放学方便。而我却倒好，当年却住着不掏钱的房子干着不学好的差事。我引得“狼一伙子狗一群”的孩子们，聚集在三姑家的院内或者屋后，为了遮人耳目把院墙门锁上，扒山墙、跳院墙，就是不走正门出入，做着“曲线救国”的害材料的动作。
记得有一次为了遮人耳目，我叫得三五成群结党营私的“害材料”们来我三姑家玩。正兴奋时，有人惊叫发现了一只花蛇，并打死熬了一锅好汤。汤好后，还没来的及吃，就被突然回来的三姑父“破门而入”。说“破门而入”都有点过，当时我们是把正门从外锁上，表面上是门锁着，为遮人耳目让门外的人以为屋里没人。可是过路的人，若细听就会觉得院里有人说话。乃掩人耳目而已。
我们一听三姑父从门外开门，全体如热锅上的蚂蚁，逃的逃、窜的窜，扒山墙的扒山墙，翻墙的翻墙，全部做地老鼠般鸟兽散。
正可谓的“狼狗群伙”可算有了“无法无天”的场所了。没想到会有这么狼狈而又好笑的一幕。我们这“狼狗群伙”中包括“五文将義”、“活宝”、女乔女交、彦华姐妹，谁也没有想到有多狼狈，多惊心动魄。当年翻墙出来的我，气喘吁吁，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后来我们还认识了王三百，余胖子、夏“耗子”、王苏文、关大刀、吴花果、李某某、“老婆嘴”、薛同学等。
自从我独自从木头行转盘处回来，内心里也有些神伤失落。但是很快又多云转晴了。
是夜，丹丹回来告诉我说，彦华对你有意思。“活宝”直截了当的说:艳丽彦华喜欢你，你就等着享受吧。
我心理暗喜，故作高深镇定。随后嘻皮笑脸的询问活宝:是真是假？是真是假？
重复反复的询问，使得“国宝”级别的人物“活宝”也不耐烦了，他说道:你自己去问你们家彦华去。他把“你们家”拉的可长可长。他还一脸笑意和坏意。
其实，我这心里纠结疙瘩的很。一个李某某我还没有断了，又来个彦某某。真是头大。
事情是这样的。我当年升入初中一年级以后，第一学期的第二个星期就“狂轰滥炸”的开始追求李某某了。
第一次给李某某书桌兜里，塞了一张精心叠好的匿名纸条，写着:交个朋友，好吗？第二次我拜托好友同桌建虎替我送贺卡给李某某。这次正式表明心意追求的人是我。可是当晚，李某某就又把贺卡原封不动的交到了我的手里，并言明不做朋友。我无奈，只有被暌违的思念。所以我的暗恋变明恋，就此搁浅了。
这一搁浅就是大半个学期。就在初中一年级上半学期就要结束的冬月时候，我那晚————星期六，我们偶遇又邂逅了女乔、彦华她们。
两天过去的星期一上午，女乔就托“活宝”告诉我，彦华她给我写了信，下午上学的时候来给你。
为什么艳丽彦华不亲自来给我呢？因为彦华她当时是在上小学五年级。小学和我们初中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小学五年级是在二楼。我们初中一年级是在她们五年级一墙之隔的一楼，无奈只能隔空传话传信。
记得第二个次我们约会是在小学大门口。当时是晚自习时间，小学门口正在举行爱国主义思想教育荧幕片，放的是《离开雷锋的日子》。可是我和我的伙伴们是无心看影片的。我被女乔受约到小学大门口和彦华见面。
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单独的说话聊天，同时我和她又自觉的间隔距离。这个校大门是铁栅栏做成的，她站在栅栏门里，我站在栅栏门外，保持着距离的我们彼此都很欣喜。因为我知道，明恋的滋味，就像一杯白开水，明明白白的清澈明亮沁人心扉。她那夜，也许矫情、我看她楚楚动人。然而见我面，第一句话就是:木子李你们现在咋样？
我说，不咋样！
我听女乔说，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
不管喜不喜欢我，我都要追。
我们的旁白，显得我很笨蛋。笨蛋的我，能够说出这样笨蛋的话，在当时是多么的伤人心啊。可是彦华却说道:
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我，但是我会喜欢你，不放弃对你的喜欢。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的喜欢经过努力会变成爱，爱会努力由一点爱汇成一大团的喜欢。
一点爱可以汇成一大团？我却曲解、懵懂。我说:但愿我们能够一起努力由一点爱汇成一大团吧。
她简单明了的话，我却回说的果敢而似又绝决。我没有想到这句话让我记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我还仍然记得当年:
冷嗖嗖的夜，三五成群似游兵散勇的一群男生女生走在转盘边上，这群还是孩子的学生们似不朽的活跃在天上的星星。其中最绚丽耀眼的一颗是艳丽白灼的彦华，她那白色的反光的羽绒衣袂随风摆动。像极了我心目中的萤火。她那毛茸茸的毛领，背帽披肩，长发高跷，梳理的缕缕顺顺的。
当年流行染黄发，她的发梢微微泛黄，那稍宽微厚的嘴唇，彰显了她女追男的大气，敢爱敢恨的性格。曾经看常香玉经常演唱豫剧《花木兰》“谁说女子不如男”那一片段时，我都会想起她“艳彦华丽”。
彦华的形象巧似女中豪杰————花木兰。当年她豪放不羁，大胆过人，被学界同窗称之谓“彦大胆”。然而她的堂姊妹女乔，心大，人长相细腻，被称之谓“彦胆大”。一对姐妹花，好比“桃李知性，芍药牡丹”。
我们的故事还未完，明日继续书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