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有你,剪去枯枝败叶,留下萦绕在记忆里的花香。
——题记
我揉一揉干涩的眼睛,无意间瞥见桌角的那盆兰花。洁白的花苞微微鼓起,淡淡幽香已经飘散出来。我和身旁的妈妈会心一笑,拿起剪刀伸向它的枝叶……
在这之前,我总是沉浸在生活的烦杂琐事中。或是因为一次不理想的考试成绩,或是别人的一句批评指责,就足以成为笼罩在我心头驱散不走的阴霾。许是看我心情不佳,妈妈牵着我的手来花市散心。看着这株含苞待放的兰花,我不由得心生喜欢,便带回家悉心照料起来。
之后每天放学回家,我一进门便急匆匆跑向兰花,一边浇水一边观察它慢慢长大的叶片。妈妈轻轻挠一下我的脑袋,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只是叹口气便走开。
渐渐地,我发觉兰花浅绿色的花苞不再生长,墨绿的叶片边缘泛起焦黄,不由得焦急起来,忙问妈妈解决的方法。她只是一笑,转身拿过一把明晃晃的大剪刀塞在我手里,“把叶子剪了,花就能开。”
见我愣着没有反应,她又一把夺回剪刀。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金属片已经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兰花的叶片在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掉落下来。失去平衡的枝干剧烈摇晃着,扯着花苞摇摇欲坠。
看着兰花奄奄一息的模样,我悲哀地以为它不会再活过来了。直到那天深夜,我像往常一样趴在书桌前,回想着白天的压力和纷扰,只觉得疲惫不堪。忽然一阵花香抚平了烦躁的心绪,我抬头一看——是兰花开了。
素洁光滑的花瓣被灯光染成米白色,如绸缎般缓缓舒展开,醉人的幽香从花蕊中溢出,顺着花瓣流淌下来。我看得正入神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抚过我的头顶,回头对上了妈妈温柔的眼眸,“我说过吧,剪掉多余的叶子,花就能开啊。”
我依偎在她怀里,看橘黄色的灯光洒在兰花身上,也洒在我们身上。深夜,光影,花香,还有轻搂着我的妈妈,这是我忘不了画面。它时时浮现在脑海里,让我得以透过情绪的阴云看到光芒。
你说,剪去枯枝败叶,花香才更浓。你挥舞剪刀,斩断了阻碍我成长的负累。妈妈,未来的路还很长,是你剪去冗杂的枝叶,让我怀着轻盈的心欣然上路,陪我一步一步去丈量远方。
“咔嚓”手起刀落,我毫不犹豫地剪下叶片。妈妈,那一次,有你,花香还氤氲在记忆里;这一次,该我学着给自己修枝剪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