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冷色调。一如既往的青空白云也被替换掉了,还有层薄薄的雾氤氲着,因此我决定整理书柜。
拿着湿抹布,细心地拭去书柜上积攒许久的灰尘。呵,瞧这《圣经》依旧是别来无恙,安静地靠在那里。我又一次翻看它,再翻回扉页。满满的蝇头小字有序的排列着,字体隽秀极了,落款上清晰的注明是2014年11月5日。四年了,时间就是这样急促,急促到,我偶尔才会忆起,那些途径的忘却。
离开温州那年,袁姐送给我一本《圣经》,并特意嘱咐我,一定要之后再看,我点了点头,其实我是违约了。当时我二十三岁,袁姐长我十来岁,我们都在同一所大学任教,但我是辞职前的最后一学期才调去她办公室的,但也正是这短短的四个月,令我深深地怀念,那年轻的日子里,曾专属于我们的,余音绕梁。
初次相识与后会可期,袁姐始终是笑盈盈的模样。她不是一个标致俊俏的女子,也不会妆扮自己,甚至可以说,她是不修边幅的。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微胖的身材,有时看上去,竟也觉得她笨笨的,不灵快。至少在那个花枝招展,爱嘚瑟的年代,小女孩的心里总要存着几分吐槽旁人的哂笑和不明白。
或许世事就是巧合而又浅显简单。我和袁姐的相处,是工作两年来,最难得的默契与释怀。袁姐有个绰号,叫做“博士后”,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了丈夫和家庭,放弃了考博的机会,却成为了幕后那个甘愿付出,默默奉献的妻子。她成就了丈夫,帮衬他获得无限殊荣。也正是这份蕙质兰心与朴实无华的气息,使得她弥漫着,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内蕴和魅力。
她也是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有时赶上要下班,可爱又闹人的一双儿女便会跑来,然后我们就坐在那里,听袁姐讲一个又一个关于圣经的故事。再由我们提出一堆只有丈二和尚才会想出的可笑问题,最后呆萌的聆听她不厌其烦的答疑。
当然,她也会不经意的落寞,我故作淡定地瞄着她独自坐在书桌的一个角落,捧着《圣经》轻轻地唱起,或是踽踽在操场的草坪,直到后来我向她问起。
诚然我们就是两个不同年龄段,不同境遇,不同状态下的女孩子。二十啷当的我,是一块正待开琢的璞玉,惊鸿一瞥。没心没肺的尽管挥洒,那不知何时才会轮到迟暮的芳华。但对于袁姐,她是女儿、妻子、母亲、教师。她要一手奶瓶,一手教科书的奔命,就像不停地完成一场又一场的接力赛。而我对面的这个女子,真的是宠辱不惊。她愣是把平凡的柴米油盐酱和醋过出惊艳的味道,这种味道,是铁观音的香气。一种介于红茶与绿茶之间的恰到好处,清香雅韵,馥郁持久。
这算是一种潜移默化,或者说,袁姐是那个曾经渡我的人。她教会了我一个女子,身为不同角色的快乐、忧伤、艰难、迷惘、隐忍、勇敢,当然还有坦然和淡然。
袁姐说,有了孩子,她很幸福,努力地工作和不易持家,才让她更有勇气去面对和担当生活的各面。养育孩子也教会她自我成长,去体验一种前所未有的爱和自由。这种人生,有宽度,充满力量,又后劲儿十足。
“上帝爱你,耶稣爱你,我们也爱你!”又一次细细地读出这些字句,这些永远都会暖着我的情谊。我在想,这便是品铁观音,七泡而余香犹存的味道吧。一个有着茶的余香的女子,教会我,在人生的每个阶段,活出每一种不同的,全新的生机盎然。泥腿子不长眼,摸黑过河总会跌倒摔伤,即使霎时泪光涟涟,定会换得来日的风光无限。端着油锅走红毯,有胆气更需要魄力。心静,万物则不妄动,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不刻意为人,不积虑处事。不悲不喜,看江河浩浩汤汤;随分知足,仰夜空斗转星移。就这样,如同每一次你祝福我的模样,亲切又笃定地轻唤:加油!God bless you!
我又一次点点头,同样笃定地回应你:做一个茶一般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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