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有六个兄弟,二爷爷家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他们兄妹仨从小就很可怜。
在我大姐还不到八个月的时候,我伯母就因病去世了,听说是过日子太省了,每天舍不得炒菜,米饭里撒上些盐巴,舀点凉水和着就吃,就这样患上了不知是什么病,最后留下三个年幼的孩子,撒手人寰。
我伯父没有再娶,担心后妈会对孩子们不好,所以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着三个孩子,也是吃尽了苦头。
不过还好,三个孩子身体壮壮,都出落成了俊男美女,性格也很阳光,只是都没有上多少学,认字不多。
大哥风流倜傥,人缘极好,黑白两道通吃,在当地是极有影响力的,谁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经常都有一些漂亮又时髦的女孩子来到我们这里,打听大哥家住哪里,惹得大家都指指点点的,我大哥才不在乎这些言语呢。
事实证明,他真的是风流了一辈子(此处另有叙说篇)
二哥头脑机灵,就像猴子转变的一般,去到谁家都坐不住,迪斯科扭个不停,总是得把大家逗得哈哈直乐。
不过二哥有一股倔劲,非得想开大货车,做梦都想,简直是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了,我们大家都不赞成他去开车,因为他连字都不认识,去到外面咋看标识咋认路,可他还是一根筋儿执拗,从不曾动摇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二哥后来是天天开着大货车到处跑(其中的曲折另有叙说篇)
大姐为人豪爽,在八十年代就去广东打工,听说还做了领班,工资一个月有一千多块,那时候的一千多块钱在农村里来说,相当于是富翁了。
可大姐喜欢广交朋友,爱面子,吃的喝的全是她买单,跟她借钱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大姐也是豪不吝啬。
听她说,很多人她连姓啥名谁都不知晓,只知道一个外号,就把钱借出去了,借出去的钱大部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了。
不过,大姐对于人家还不还钱好像也不在乎,反正她打工挣得到钱,使劲儿花钱,衣服多得不计其数,有的穿过一次就不再穿第二次了,谁喜欢谁拿去,头发也变着样儿去做,今天这样烫个大波浪,明天那样两个方便面卷,爱怎样折腾就怎样折腾。
每年过年她们兄妹几个都得回家来,大姐也会带着全国各地的朋友们来家里过年,这在我们那里,可是很稀奇的事情了。
不过,谁也不会多议论大姐什么,因为她太豪爽了,一回来就给全村人发好吃的糖,吃了她的糖,嘴巴当然也就甜了,个个都只有说她好的份了。
在我眼里,大姐确实是很好的人,不过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花钱,怎么不多存点钱。
人各不同,可能她对自己挣钱的能力有信心,觉得挣了就是该花的。
大姐经过了几番狂蜂浪蝶的穷追猛打后,最终和老实又踏实的姐夫结成连理。
姐夫当过兵,知书达礼,吃苦耐劳样样都行,大冬天的来到我们这边,姐姐哥哥嫂子们围坐在火炕旁嗑瓜子看电视聊天,姐夫一个人在院子里的大槐树底下洗那几盆子全家人的衣服,冻得手指头通红通红的,以至于村里人都看不过去,姐姐却心安理得。
周瑜打黄盖,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咱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我很不理解的是,姐姐每次都要当着姐夫的面向众人大说特说她的那些前男友们不是人长得帅,就是家境特好,总之是都比我姐夫强。
很多次我都想问,既然姐夫不好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每次话到嘴边又不敢问。
真佩服姐夫,为何如此能忍,可能是爱我姐太深了。
不过,事实证明,我姐夫的确是宠了我姐一辈子,到现在我姐都还是女皇般的地位,丝毫没有动摇过。
我姐跟我姐夫结婚后,就没有再去广东打工了,去到怀化做医药生意。
医药生意,就是那种专门给各医院、诊所、药店配送医用品。
姐夫家七个兄弟,有四个在做这一行的,再加上侄子侄女之类的,整个怀化地区的医药生意都快要被他们这一家族给垄断了。
听说,还很赚钱。
姐夫每天早出晚归挣钱,姐姐在家里洗衣做饭,逛街打麻将。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张开手指头花钱的。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