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避事多,回首方觉人已过。”
是否有那么一个人、某个场景、某些事,你想把它深深埋葬、遗忘,希望它被时间忽略、吞噬,可迷迷糊糊间,却又记得起,看得见,停留,又退去。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似乎隔着永恒。当你以为已经遗忘到不再去想的时候,往事会自行爬上来,像电影放映一般,一帧也没有落下……
我们是谁?
阿米尔,生性懦弱,却又一直生活在自我欺骗的强大中。他总是怂恿哈桑做许多不善的恶作剧,统统由哈桑背黑锅,当哈桑为了帮他保护追到的风筝被坏孩子凌辱强暴时,他仍躲在角落目睹一切,没有如哈桑拿起弹弓保护他的勇气,甚至,为了逃避内心的谴责并独占父亲的宠爱,他竟上演了一出监守自盗栽赃哈桑的把戏,企图哈桑离开。
那个兔唇哈桑,那个追风筝的人。从没见过婴儿说出的第一个字不是“爸爸妈妈”,哈桑说出的是从出生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要一生守护的朋友“阿米尔”。哈桑,虽出身低微,却勤劳勇敢,朴实忠贞,他遵守心中的诺言,一生兑现着对阿米尔的忠诚,他总是为他出头,总是替他背黑锅,总是为他追风筝,甚至当洞悉了阿米尔诬陷的把戏后,仍一声不吭的甘愿背负,虽卑微,没有太多文化,却着实有血有肉的完美男孩儿形象。
曾经,我们也是小孩子,有自己的小九九,时刻保护着自己弱小的自尊与懦弱,可在大人眼中,都是小孩子的把戏,小孩子的稚嫩,小孩子的无知,然而事实是这样吗?一个不能为自己与朋友挺身而出的孩子,长大后只能是个懦夫。
你是阿米尔还是哈桑?你会像阿米尔般活在忏悔中,并勇敢面对而自我救赎吗?你又是否如哈桑般明知玩伴懦弱不堪,自私却至死不渝、不离不弃吗?
遍体鳞伤也义无反顾
你会为自己说出的话兑现承诺吗?
哈桑用一生兑现着对阿米尔的忠诚、至死都在为阿米尔家驻守大房子,被塔利班杀害在他们共同长大的深院大宅,他出生叫的第一个人名是阿米尔,一生干的最多的事,是为阿米尔追风筝,他的快乐时光是与阿米尔在一起,虽然他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他每一句质朴的话语,每一个微笑,每个行动,都是他用一生兑现的承诺。
我欣赏哈桑,为之心疼。我想在他临死之时,他是安详快乐的,他做到了,他守护到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虽然阿米尔已远在他乡过上了另一种生活。这里的一切不重要,但对于哈桑,这里就是他的一切,也许是唯一重要的。
我们有多少次承诺没有兑现?我们总是擅长为自己寻找诸多借口解释它无法兑现,以此消除我们内心的亏欠,减轻心理的谴责,自我欺骗偶尔的食言理所当然,得到暂时的宽宥,安慰自己,麻痹自己,就像孩子们这样对付恐惧:睡觉。
可是我们忘了,被真相伤害,总比被谎言安慰要好。时间很贪婪,有时候,它会独自吞噬所有细节,令我们形成习惯,一次次骗别人也骗自己,好让自己活得坦然一些,然而,真相就在那里,它不会因为你的无视、掩盖、编造和涂抹就变得不再真实,它永远印刻在岁月里,拷问着你的灵魂。不要以那时还小作为最好的理由,因为有人为你将承诺放在了心上,你却将它踩在脚下。
这也许不公平,但几天内发生的事,有时甚至是一天内发生的事,也足以改变一生。一日是一生的缩影。
没有良心,没有道德的人,不会痛苦。
拉辛汗的一封信,让阿米尔终于鼓起勇气面对过去那些未曾偿还的罪行。风筝的那一头牵着阿米尔的一生,他的自责、煎熬,我们总是在自己年少的时候犯错,然后用一生去痛苦和弥补。当他决定回阿富汗解救哈桑的儿子索拉博时,他已踏上自我救赎的第一步,童年那段阴影能够笼罩他后来万里之外的人生,足以证明阿米尔骨子里的善一直都在,只是在懦弱和患得患失中,始终被人性的恶所胁迫,无法展露。
回到故土,早已物是人非。那个为他追了千千万万遍风筝的少年已经逝去,有些东西,人生中错过了,就不会再得到,得到了再失去,总是比从来就没有得到更伤人。当年哈桑为了他愿意吃泥巴,如今他誓死排除万难,将索拉博带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在那个充满令他羞愧难当的故事的最初的地方,他冲破了那个曾经懦弱逃避的自我,获得了改写人生的机会,完成了自我的救赎。
你想要我追那只风筝给你吗?
有人问过我,长这么大。你后悔过吗?
人生的上半场,我们都在拼命向前跑,匆忙赶路中,已经或多或少丢失了最初的自己,却还在不断接纳并自我安慰,说这是生活,我们被逼无奈,于是继续伪装、逃避。然而,真相就在那里,它不会因为你的无视、掩盖、编造和涂抹就变得不再真实,它永远印刻在岁月里,拷问着你的灵魂。不要以那时还小作为最好的理由,因为有人为你将承诺放在了心上,你却将它踩在脚下。一日是一生的缩影。
我们怕回头,我们不敢回头,于是,一个个装作没有遗憾,也没有缺失一样的继续生活。
我们或多或少的,都在自己的人生中追逐着自己的那一枚风筝,为此,我们奔跑着,跳跃着,翻滚着,哭闹着,厮打着,只知向前,眼中心里想的都是得到它。 即使再有哈桑为我们无条件付出,也觉得是理所当然;再有牺牲和背叛,也觉得是顺理成章。或许我们还曾为此选择放弃、背叛、欺骗、隐忍、牺牲,可是那些得到是否真是生命中的必须,而那些失去是否才真的弥足珍贵呢?
即使你没有觉得这是一种负罪感需要自我救赎,无论是谁。就当为了我们自己,为那些生命里为你默默付出过,你却还没来得及感谢的人,回到那里,别只顾着斗风筝,为他们追一次风筝,哪怕就一次!
ps:2018年5月22日,小雨,我望着清晨灰蒙蒙的天空,为空气感恩,为光芒感恩,为仍活着感恩。
愿与读过此书的你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