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趣事
一九七一年四月初,张老师组织我们几个商量,学校庆五一要表演节目。商量六九三排怎么办?后来经过商量,决定移植革命京剧样板戏沙家浜第四场《智斗》。
曲剧是南阳城乡人人喜爱,并都会哼几句的本地剧种。在分配角色上,由牛金华演阿庆嫂,李革旺演胡传魁,李书景演刁小三,郭德凤演被抢包袱的女性,我演刁德一,老师说我长得细马高挑的,而且面相有点反面人物特征,有点阴险狡诈的样子。可惜我不会唱曲剧,最后与李书景调换,由李书景演刁德一,我演刁小三。
角色分配了。谁当导演,谁来校正曲剧唱腔。拉大弦,弹三弦,锣鼓家私从哪儿找?因为这是较为专业的事。沉默中我说,我回家给我大说说,看他能不能来指导咱们排练。
我父亲会唱戏。是原南阳前进剧团的台柱子,武生。在方圆较有名气。回去对父亲说后,父亲说你让老师给生产队长说一下,就说学校宣传队需要他去帮忙,这样他就能理直气壮的去指导我们,而且还不耽误生产队的工分。
张老师给大队支书说明情况。支书又给队长说了。宣传毛泽东思想大于一切,没有人反对。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排练沙家浜第四场的智斗。牛金华、李革旺 李书景都有些基础,经过父亲的言传身教,马上有了感觉。而我和郭德风只有抢包袱一场短戏,出个场马上就下场了。
在排练时,我才听说了曲剧中的一些曲牌,如书韵呀,扬调啊,飞垛呀。
五一节到了。舞台就是个地摊。在六九三排门口。后台是学校的办公室,舞台朝东,学生们按班级好几百人齐刷刷地坐在校院中间。前面有各班级的舞蹈快板啥的,轮到我们上场了,说实话,他们紧张不紧张不知道,我还是很紧张的。好在我就露下脸,说一句台词就没戏了。
锣鼓家私打起来了。大弦低沉的旋律响起来了,三弦叮淙弹起来了。抢包袱还是先出场呢。当天,我的脸用黑墨汁化得乌霉糟糟的。枪斜背着,帽子歪戴着,郭德凤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着上台。追到舞台边了,郭德凤没路好跑了,拐过来,从我的胳肢窝里跑掉,我再拐过来追上,把包袱抢过来。郭德凤的台词也只有一句:为什么抢我的包袱。我的台词也只有一句:抢包袱,我还要抢人呢。说罢作势再抢,这时候刁德一,胡传魁,阿庆嫂上场,人也没抢成。
我们是跑龙套的。下场后,看阿庆嫂和胡司令及参谋长斗智。现在只记得唱:“刁德一来贼流氓,毒如蛇蝎狠如狼,安下钓丝布下网,又恐亲人难提防……”这一段是用飞垛唱的。几个角色,外形上有些小差异。李革旺腰不粗,要努力撅着肚子掐着腰。李书景又略嫌胖,牛金华的阿庆嫂还是不错的。系个水裙,会唱不会唱,先看装得像不像。
据说,六九三排的智斗很得好评。毕业后,拉马车从双铺过,不少人还指着我说,瞅瞅,刁小三儿,刁小三儿。因为在学校演过刁小三,还有人一直对印象恶劣。认为我人如角色呢。
转眼四十七年过去了。两年的初中生活,给人留下太多深刻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