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阿拉西听见了接连不断的“突突突”声,以及刺耳的“轰隆”巨响。她缓缓的抬起头,所见的是一双双四处奔走的军靴。
她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观看四周的景象。无数的军人正紧握他们手中的杀戮道具,向着周边的森林疯狂扫荡。
阿拉西困惑的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一条小路上,小路上有着一辆辆正四处轰炸的坦克,而周边则是森林。
这时,一些军人的目光被阿拉西所吸引,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向阿拉西。
顺着他们的视线,阿拉西注意到了自己的衣服。
此时她正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卫衣,后面附着一个连衣帽。卫衣上面刻画着一些血红色的魔法符文,这些魔法符文就像还没有干涸的颜料一样,被配上了流淌效果。
她伸手一摸自己的脑袋,那上面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鸭舌帽正面的图案,是由无数金属小球镶嵌而成的骷髅头。
粉色的长发跨肩却又不及腰,脸部左右两侧,是又厚又长的鬓角发。
时髦的服饰、奇异的发色再配上那粉红色的瞳孔,这里的人很难不对她感到惊奇。
那些军人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在战场上懈怠。仅仅是这一会儿功夫,便有一炮轰了过来,将他们炸为鲜血四溅的烂肉。
“啊——————!!!!”平时一向在和平时代生存的阿拉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她捂住耳朵大声的尖叫,向着一旁的森林狂奔而去。
她在乱枪乱炮中奔跑,像迷途的羊羔一样找不到方向。
在森林中,一个诡异的景色让她停下了脚步。
那是什么?是肉块?不,不像,他还在蠕动......难道是活物?
当阿拉西看清楚那是什么后,胃里的东西顿时拼命的涌上喉咙,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那是一个失去了双腿双脚,血肉模糊,同时还活着的人!
他用微弱的声音喊着救命,但是立刻就会被炮火的声响给埋没,要不是阿拉西在一旁仔细倾听,真的很难听见他的呼救。
怎么办?要去帮助他吗?阿拉西非常希望自己能帮上点什么,但是当她准备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她犹豫了。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的她,身体本能反应的想要退缩。
“轰!”一声炮响之后,一辆坦克翻滚着向阿拉西滚来,预感到危险的阿拉西,借助神经反射的机能自动向一旁跳去。
但是不幸,那辆坦克虽然没有伤到阿拉西,但是却硬生生的将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给碾压成了肉酱。
阿拉西再次尖叫了起来,连续的刺激让她完全的失去了理智,疯狂的向森林深处奔去。
忽然,阿拉西感觉自己好像踩中了什么东西,因为有着很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她没有再轻举妄动。
她保持着现有的姿势,小心翼翼的低下了头.....果然,她没有想错,这个是她在电视上常看见过的地雷。
该怎么办......如果动的话,绝对会一命呜呼,但是不动的话,一样会被乱枪打死!
阿拉西感到右臂倏地传来一阵灼热而又蚀骨的刺痛感,她捂住了流淌着鲜血的手臂,双脚忍不住前倾而去......
一瞬之间,火光迸发,阿拉西在剧烈的爆发力下被震飞,在半空中翻转着撞到了一棵树上,大脑顿时空白了一下,差一点便会失去意识。
被地雷撕掉的双腿,哗啦啦的流淌着鲜红的血液,溃烂的腿根,在神经系统的传导下,不断的朝阿拉西的大脑输送着溃痛信号。那被飞溅的小石子所镶进的右眼,也绞的阿拉西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一个军人提着枪向阿拉西缓缓的走来,虽然他对阿拉西的奇装异服感到困惑而不解,但依然提起枪口,欲将赐予阿拉西死亡的权利。
“救.....命......”阿拉西用她所剩无几的力气向眼前的这名士兵哀求,但是由于枪炮声的淹没,这些心意并没有传达到士兵的听觉神经里。
正当阿拉西对着渺茫的生存率不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一个异样的现象发生了。
只见那士兵开始痛苦的挣扎起来,他的身体在不断的膨胀、膨胀、膨胀.....像个被吹大的气球,那濒临爆炸临界点的承受力,很难不让人对这名士兵感到心疼。
“砰!”那人的躯体爆了开来,血肉溅的到处都是,在那个士兵的体内,钻出了一个被肝脏和血液侵染了一身的瘦弱男人。
“好臭啊。”那个男人不断的用手擦拭自己的衣物,将身上的血肉和肝脏抹下来。
看见了那个男人的出现,阿拉西的双眼里再次绽放出对希望的渴求,她伸出了左手,拼命的,拼命的好像想在眼前抓住什么:“救......救......我......”
那个男人擦拭完自己的衣服,拉起自己的紧身裤往上提一提,将手伸进裤裆里,把内裤的海拔提高,随后又将掏过内裤的手放在那又尖又长的鼻子面前嗅一嗅。
“冒险......是要付出代价的,关键是你有几分觉悟。”
男人咧开了他又黑又黄的大牙齿,猥琐的笑了,只见那排锋利的尖牙利齿按一黑一黄的顺序排列着,整整齐齐,仿佛一排精致的钢琴键。
“那么,现在你还想再来两段冒险经历吗?”
那份笑容,充满了自信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