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人吃宜宾招待所的时候,提到了二姨的燃面,一个成都的小姑娘特意私敲我问我说的这家好吃的燃面在哪儿。于是在地图上标出路线,发给了她,并告诉她,这家店可能要关张了,所以需要年前赶紧去一趟。这家店并不好找,发现也是被人所推荐,来自望京区agent们孜孜不倦的推荐。
望京地区agent们起八特别爱吃燃面,知道快要关门的消息后,听二姨聊了聊她的故事。二姨说自己最舒服那几年是在做销售,也是做调料这一块,北京最早开始卖龙泉榨菜的就有她,他们那会儿每个业务员每天背10包榨菜在身上,后来还卖过老干妈、老干爹、重庆的某种辣子鸡丁。后来开始做燃面,那会儿还没有百度,人们没法儿知道宜宾燃面是个啥。她也没法儿像现在这样随便百度一段词,就给人介绍。她很注重宣传,那会儿自个儿写词,现编,介绍宜宾燃面的源头和讲究。所以果然小店里的传奇故事们都是老板与老板娘们现编的,所以乾隆才会吃过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虽然是宜宾的食物,然而我第一次吃这种食物的确也是在北京。如今在北京,你可以吃到任何地方的小吃,当天南海北的人聚集到北京,天南海北的小吃也随之而来,各地的口味改变着北京人的胃,也改变着北京这个城市的样貌。
譬如学校附近一定会有的一条美食街,美食街混杂着天津的煎饼果子、山东的大煎饼、武汉的热干面,长沙的臭豆腐,新疆的羊肉串,云南的米线,杭州的小笼包,沙县的炸馄饨,淮南的牛肉面。气味理所当然在混杂,然后混杂的是人群、招牌、距离。街道变长,人是无法空着肚子走完一整条街的。
消失又是从哪里开始的呢?最开始消失的是街边的小推车,然后是窄窄的店铺,后来一整条街都被推翻重来。燃面本来活在一个小区里,如今因为小区里的房子不能再做商用而无法继续。而能够正经开业的商铺又并不是二姨能够负担得起的。这不是个例,这是一大批人在这个冬天所面临的现状。
今年的冬天有点冷。